“要多久呢?”有个小桃树精好奇问,“不会又要百年之久吧?”
“说什么呢,人类的寿命哪里有那么多年,我觉得两三年足够了。”梨树精信心满满。
“不会又像宋明那般吧?”黄天朗到底岁数大些,很有些忧心忡忡,“这倭寇还不如蒙古人、满洲人,从前明时,我就觉得这些人狼子心性,虽无北狄之荒蛮残暴,却有岛国之偏狭奸猾,恐怕更不好对付。”
“尽人事,听天命,毕竟我们也只能顺天而为,不能做太多。”张嘉闻缓缓道,“崇祯年间,我曾经企图托梦阻止一些事,结果却有结界将我困住,整整三十年才放我出来,那时早已经是康熙年间了。”
上次问岁数,莫名其妙被他绕了过去,如今才从他只言片语中探得一点消息,杨舟轻心道虽肯定不如自己年纪,但对人类修士而言,也是个不老不死的老妖怪了。
“总会好的,先前几千年多少次危机都过来了,我看你们华夏人没那么容易亡国灭种。”杨舟轻宽慰他。
“托你吉言。”张嘉闻笑笑,心下稍安。
正事谈完,柳梦梅踌躇道:“虽有些不合时宜,但有一件事想请上神相助。”
“但说无妨。”张嘉闻见他恭谨明礼,加上其百年之功,也乐得助他。
柳梦梅缓缓道:“我并非天生地长,而是有人将我栽下,后来我还是棵幼苗时,又屡次多加照拂,于是我便欠他一个因果。”
确是如此,但凡是修道之人,不管是否修得仙果、位列仙班,都可以感受到自己欠旁人的因果,那就要早日还尽,否则就会一直掣肘。柳梦梅这种情况更为难办,毕竟对树灵而言,播种栽种均有如父母之恩,天高海深很难还尽。
“我成精后,便寻找到他的转世,数次救他于危难之际,直到他那一世儿女满堂、富贵荣华地走完,”柳梦梅苦笑,“可待他与世长辞,我惊讶地发觉竟然那因果还未还完。”
连杨舟轻都开始惊讶了,“就算骨肉之情,往往一世也便结了,你这为何如此特殊?”
柳梦梅自己也苦笑道:“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了,哪怕是张天师的因果,这百年我也还清,想不到这因果竟如此之重,我报了整整他六世的恩,才几乎还完。”
“所以这就是那人的第七世出了岔子?”杨舟轻听得津津有味。
柳梦梅叹了声,“说起来也有些关系,他这一世出身殷实之家,本人也博古通今,更为关键的是,他父母乐善好施,家里时常施粥,并且资助一些贫困学子读书。”
“我记得你曾经让我教给你相面术。”张嘉闻打断他,“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做的善事越多,他的罪孽便越来越重。”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文溯阁的书本确实曾经落到日本人手上过 直到抗战结束才重回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