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震荡患者往往伴有近事遗忘的症状,即很难回想起事发的时候的事情,但对之前的事情又记得很清晰,因此很难询问。
但邵春华却毫不犹豫地交代道:“是李意啊!肯定是她害得我,指不定她就跟什么魔鬼做了交易才把我变成这个样子……我哪里敢动手打老公啊,我儿子那么乖,我平时说都不会说,怎么可能扇他巴掌。”
李恒也在旁边哭:“肯定是李意那个坏女人害得妈妈变成这样。”
“据我们警方调查,事发时你与你先生产生口角,遂动手,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杨民越对她恶意的言语完全无感,但在其他线索没问出来前,他还是要稍微按捺下内心的火气,“不过既然你这么说,肯定有它的原因,能告诉我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邵春华见警察愿意听,顿时捂着脑袋回想道:“那天啊……李意老师给我打电话说她逃课,我就跑出去撵她,然后就到……”
“甜蜜糕点店?”
“对,我就进去了,里面有个长得很帅气的店长,他……”邵春华神情恍惚了一下,“吃了点心,我就回去了。”
“那李意呢?”
“李意当时——”邵春华捂住头发出惨叫,显然是回忆带来的剧烈疼痛。
她惶恐地跟警察说:“看!是李意给我下了妖术哇,我一碰到她的事情就想不起来。”
“那关于那个店长你记得什么?”
邵春华的情绪陡然缓和了下来,她露出了一个宛若少女娇羞的表情,看着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恶寒了一下:“他啊,人很好,待人也和善,还请我吃了一碟据说是独家制作的点心。我们聊天特别愉快,他还说有机会会来看我……”
杨民越嘴角抽了抽,合理怀疑那个店长若是真的再去看邵春华,她这条小命怕就是没了。
不过现在事态更明显了,邵春华性格大变的原因全在那家糕点店,而李意绝对知道不少内情。
他站起身,朝邵春华和另一个陪床的人微微点头,语气骤然冷淡:“本次案子会以民事纠纷定论,但还有另一件事——法院会起诉你们。”
“什么?!”
“关于你们对未成年孩子采取不正当的家庭暴力一事,我们会在李明清醒后向你们发出法院传单的。”
他朝惊呆了的两人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哦对了,警方只是暂且垫付了医药费,这些是要你们自负的。”
旁边陪床的女人傻了,连忙对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昏过去的邵春华道:“嫂子啊……我想起家里有些事,得先回去一趟,要不你再打个电话找别人过来?”
邵春华气晕过去。
杨民越走出去,牵住了李意的手,带着她走到了医院走廊的尽头。
小姑娘静静地没说话,像是一只无辜的羔羊。
他轻轻地道:“我今天去糕点屋看过了,见到了两个孩子,是你的同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