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中的老头儿已经把自己的金羊角收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撞出门去。
里德尔却捏紧了手里的酒杯,一字一句道:“你说,幽灵的手镯?”
“Who are you”
东方的幽灵端详着手中的卡片,小心地念出了三个单词,很奇怪的字体,她却能认识。
写字的人写得实在潦草,本来好看的笔迹被这狂草折腾得几乎没了多少踪影,倨傲和不屑倒是格外鲜明。
黛玉再往下看去,她仿佛有几天没有看这些文字了,像是失明的人初见光芒那般忐忑,她看得很慢,即使那段印刷好的祝福语实在简洁短小,她还是反反复复看了几遍。
Mr.Riddle……
原本是送给他的猫头鹰,被这人立马打发了回来,可见他是有多不喜欢这个礼物了。
“真是个讨嫌的。”她忍不住骂道。
随即她便忘了自己方才说过了什么,又端详起这张卡片来。小猫头鹰碰不到她,却闲不住一样在她脚下来回蹦跶,在雪地里留下一个又一个足以把它埋住的深坑。
未报家门,反倒问她名姓,真是个不识礼的。
她本想将这唐突无礼的卡片一扔了之,那潦草的字迹却让她有一种隐约的熟悉感。
能将信件送她这里,总不该是毫无关联的恶作剧。
如果是认识她的人呢?
黛玉抬起头,午后的阳光正是耀眼,树叶早已落尽,被茫茫大雪埋在了土层里,这样冰冷的阳光透过光秃的枝桠毫无保留地倾洒在雪地里,在冰面的每一条纹络上流淌。
她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走到这样一个人迹荒芜的地方了。
她可能走了没多久,也可能走了很长时间,时间对她而言并无意义,她也不记得自己走过的每一场日升月落。
她和这个世界并无关联。
而现在,这只猫头鹰找到了她,送来一份不知名姓的恶作剧。仿佛是在告诉她,她和这个世界依旧有一丝牵连。
Mr.Riddle。
她还是觉得这个名姓有那么一丝熟悉的感觉,亲切,却让人无端升起一丝恼意。
她努力想在被清空的记忆里找到那么一点与Mr.Riddle相关的片段,却什么也找不到,连那份恼意也在拼命的寻找中被抹除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