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金娘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只是泪水立马就流了满脸,仿佛作对一般昭告世人这个女孩所说的一切不过是在逞能而已。
“……我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诺德没有放开对女孩的钳制,手上却稍微松了点力道,至少保证了对方的腕骨不会被自己捏碎。
“你难道不清楚吗?”桃金娘哭叫道:“你这个里德尔的帮凶!杀人凶手!谋杀犯!你这次又想帮他做什么?连我也一起杀了吗?昨天的炸弹怎么就没炸死你呢!”
诺德的眼睛眨了两下,很快从这一连串的声讨中提炼出了一点信息:“……你说里德尔杀人了?”
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烧灼感,他连忙甩开桃金娘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离里德尔远一点。”
泪水仍然不争气地流下来,桃金娘用力抹了一把,突然便不想跑了,她瞪着后退的诺德,讥讽道:“这算什么?毒蛇的警告吗?你不是替他来杀了我的吗?你跑什么,带我和谢尔一起啊!”
“你别说了!”
诺德痛苦地捂住手腕,脸色惨白地瞪了桃金娘一眼,转身跑出了窄巷。
这到底算什么?
桃金娘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似乎可以追过去看看,只是等她跑出巷口,诺德已然不见踪影。
该死,她又把事情搞砸了。桃金娘痛苦地锤了锤自己的脑袋,万分渴望时间能倒退,如果今天能够重来,她绝对要掐死执意跑到谢尔家里去的自己,事情越走越糟,她把一切都搞砸了,可是谢尔到底在哪里呢?
她又想哭了。
伍氏孤儿院的院落里种了一株夏栎,寒冷带走了所有树叶,晚风只能来回摇晃着孤零零的枝桠,张牙舞爪地恐吓着那群孩子们的梦境。
里德尔站在漆黑的铁门前,有些好奇这么多轮的轰炸怎么就只是让这个孤儿院缺了块屋檐断了电,如果可以他真的挺想让那群德国人把这里直接炸飞。
黑暗里那群孩子依然吵闹不休,科尔夫人的训斥声依旧使人厌恶,里德尔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摸进了属于他的那间房。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略微潮湿的霉味,狭窄的铁皮床上铺着陈旧的被褥,窗台上摆了七块石子,空荡荡的桌面上积了尘,看来他走后确实没人再进过这间属于魔鬼的房间。
里德尔很满意他在这里收获的恐惧,只是这地方并不方便他使用魔法,男孩扯起床单草草在桌椅上擦了两下,这才在自己的抽屉里翻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