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我。”少年的声线里带了难以掩盖的笑意:“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又知道什么了?”黛玉故意别了脸不看他:“不过又在搬弄是非罢了。”
少年挑了挑眉,倒也没被姑娘这话绕得不快:“那我刚刚搬来的是非,你是听还是不听?”
“谁要听你嚼那些烂舌根子。”姑娘扭了脸,似乎真的生气一般走到桌前,看来是又想将这尊大神晾在一边,继续抄她的经书。
里德尔并不拦着,目送着姑娘镇定地翻开经卷,才缓声道:
“如果是关于你那个傻瓜宝玉的呢?”
心蓦然漏掉一拍,手上的笔也差点握不住,黛玉勉力定了定神,还未答话,便听得那蛇妖的声音幽幽凉凉地传来,似乎又生气了:“你对那个傻瓜还真是上心。”
“宝玉怎么了?”心事既已被撞破,姑娘索性也不再遮掩,放下笔正视对方道:“你说这些,不就是想看我着急么?”
“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你可以有不同的反应,”里德尔不甘示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那个傻瓜着急,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你这说得倒是更可笑了,”姑娘冷笑道:“半晌什么有用的都没说,迷魂阵倒是摆了不少,若是想看我的笑话还是改天再来罢,横竖明天我也要走了。”
听着姑娘的反驳,少年也忍不住冷笑了一下:“你知道你要去哪了?”
“苏州。”黛玉轻声道:“去给我父母扫墓。”
“你真这样觉得?”里德尔欺身上前,轻笑道:“别人都说是他们要将你丢出去了。”
“舅舅舅母不是那样的人。”黛玉冷静道:“这话未免太过荒谬。”
“那如果……是林家那边给你说好了亲事呢?”仿佛已经料到姑娘的反驳,里德尔轻扯过姑娘的一缕发梢把玩,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黛玉不容分说地将自己的头发从那恶魔手里夺回来,冷声道:“重孝在身,如何言婚?横竖不过是些吃人的谣传罢了。何况……”
“何况”里德尔挑了挑眉:“你难道还在指望那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