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平白添了杂质。
——他必须赢得冠军的理由,从此多了一个累赘。
那年越前龙马受伤未愈,出院不过一周就站在了温布尔登的球场上。
预赛第一场艰难地赢了,但走下球场后几乎拿不稳球拍了。他坐在休息室里闭上眼睛喘息,毛巾裹在头上使得大半张脸笼罩在阴翳下,出汗量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迹部绯月还没从观众席上走下来。
我抱着手倚在紧闭的门前,休息室里静得可怕,只听见不规律的急促的喘息声。蹙起眉头盯着他的手半晌,我踩着高跟鞋三步并作两步地半蹲在他跟前,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捏。
“嘶。”
他无意识地倒吸一口气。
我收敛了漫不经心的笑,警告:“你不能再继续比赛下去了。”
他挣脱开我的桎梏,依然不曾皱一下眉,态度却异常的坚决:“不要。”
顷刻间密闭的空间里气氛凝固。
“我不仅要参加。”他攥紧了搁在长椅旁的绯红色/球拍,我认出了那是他自十七岁始便从不离身的网球拍:“我还要赢。”
眼前仍是我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越前龙马,可我却是隐隐不安。
“越前龙马。”
他神色坚定、倔强,不服输。我念着他的名字,眉眼间应当有恨铁不成钢的愠怒。
他本该是心无旁骛满心满眼只有网球、从头至尾瞄准顶峰的天才网球少年,而今却有了杂念,逐渐成长为他无法割舍的绊脚石。
一时间剑拔弩张。
打破僵持的场面的是推门而入的迹部绯月,她小心翼翼地把头探进来,跟看不懂气氛似的,露出乖巧讨好的笑,喊了声:“伊芙小姐。”
说实话我没办法对着那张言笑晏晏的脸挤出半分笑容来,哪怕只是敷衍。
但迹部绯月毕竟是最大投资商迹部财阀的二小姐,职业操守使得我略微冷淡地朝她点点头,想着任由那小子自生自灭算了,便不再看他一眼,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走出休息室。
我没走远。
隔着门板我听见迹部绯月也不知是真的还是故作轻松的声音:“恭喜我的龙马赢得比赛。”
越前龙马回:“还好。”
听起来挺冷淡的。
可能连越前龙马自己也不知道,在迹部绯月面前的他,语气是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了的温柔。
我僵着脸面无表情地想:果然还是该任由那恋爱脑的混蛋小子自生自灭。
所以第二场比赛我没去。
我留宿在现任男友的公寓里,一个模样姣好、金发碧眼的大帅哥。我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时头发没擦干,发现他举着手机跃跃欲试,满目泛着光。我瞥了眼,是越前龙马那小子的比赛,全球直播。
这还是我第一次以直播的形式看他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