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摆着他留下的早餐和一张纸条,字迹飘逸得她辨别了好久才认出来:
[我走了。记得吃早餐。]
我捏着纸条笑了:“哪有人都到中午了才吃早餐的。”
但我还是拉开椅子坐下,洛杉矶温和的阳光透过米色窗帘摇摇晃晃地落在并不算大的桌子上,暖融融的仿佛能从冬季走到春天,从初雪走到盛夏。
那是初冬的第一缕朝阳,她以为她的出现,能够照亮阴霾。
压着字条的牛奶还冒着热气,只是不知道从微波炉到餐桌加热了多少次。
我撕着面包片小口小口地吃着。
然后悄悄做了个决定。
……
……
拿着机器的女人望见我被咬出血的嘴唇,停下手中的动作,语气温软又心存善意地开口提醒道:“疼的话可以喊出声来的,秋元小姐。这里没人会嘲笑你。”
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渗出的汗水顺着我脸颊滴到我锁骨,我勉强地挤出抹苍白的笑:“没事。”
“你要纹之前我就跟你说了,锁骨那里太疼,你吃不消的。”
“没关系。”
我攥紧垫在身/下被我汗水浸湿的床单,抓得变了形。却还是费劲地勾了勾嘴角,想必我的脸色一定苍白地嚇人:
“继续。”
她拗不过我,便叹气:“那秋元小姐,你忍着点。”
我笑了笑:“没关系。”
……后来我疼得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幸亏没想着纹“越前龙雅”的名字,——Echizen Ryoga,太长了。不然我得把命丢在这里,成为第一个因为纹身疼得死去的人。
*
等着锁骨那处消炎我缓了好几天,没敢让龙雅碰我。至于越前龙雅那人怎么会在纹完身后还能身强力壮地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仍是个未解之谜。
于是当龙雅可怜巴巴地抱着我撒娇时我冷漠地推开了他,这个隐秘而伟大的秘密使我无端觉得紧张、害怕,又兴奋。
但他还是发现了。
清晨又一次被啃醒时,我一睁开眼就看见埋在自己锁骨处一颗黑乎乎的脑袋。
我心下一惊,略微烦躁地推开他。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琥珀色/的眼睛宛如漩涡般把我吸了进去:“什么时候纹的。”
我不自然地扭开脸:“发现你纹身那天。”
他撑着手臂起来笑着亲了亲我的侧脸,语气像是诱哄般:
“乖女孩。”
“……滚蛋。”
越前龙雅如我所愿地滚了。
他痞/笑着翻了个身起来去拿外套,回头朝我眨眨眼:“我待会儿还有事,先去了。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