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酷毙了。
就跟我国一那年在入学发言时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冰帝的King了”似的大杀四方。
然而。
“——哥哥你对着镜子邪魅一笑干嘛呢好恶心。”
迹部绯月扒着淋浴室的墙问我,我从反光的镜子里看到了她那嫌弃的眼神:“你该不会每天照着镜子觉得自己好帅,然后发现爱上了自己吧。”
有被迹部绯月嫌弃的那么一天大概是我这辈子最耻辱的事了。
我想我是错了。
我不该在和迹部绯月的历任男友友好地战略□□流过程中满脸写着“原来就是你这只猪拱了我家白菜”,对他们进行惨无人道的人身攻击甚至拼命灌输“是你配不上我家白菜”的错误思想。而是应该隐晦地告诉他们在还没被迹部绯月摧残致死时趁机逃离苦海。
就算是行善积德了。
“笨蛋。”
我扶额:“本大爷是在练习。”
兴许迹部绯月是在想对着镜子练习是什么崭新的训练方法,所以没察觉到我暗自松了口气。
她喃喃:“那下次我也试试。”
我扯了下嘴角。
果然是个笨蛋。
今天是笨蛋绯月的十三岁生辰。
十五岁以前父亲没打算将她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下,因此将她的消息瞒得密不透风。所以即便媒体知晓今日是迹部家那位神秘尊贵的二小姐的生辰,削尖了脑袋想要混进迹部家的生日宴会里,也无从下手。
但笨蛋最大的优点便是上一秒的事情转瞬成过往云烟,她揪着裙摆在我眼前转了个圈,用满含期待的眼神望着我:“怎么样怎么样?”
我把滑到嘴边的刻薄的嘲讽咽了下去,委婉客观地扔下一个“勉勉强强”。她显然对于这个答案不大满意,嘟囔了句敷衍。
我张开右手,微微弯腰绅士而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走吧,小公主。”
她提起裙边回了个礼,手顺势搭在我掌心,挺起纤长的颈脖宛如骄傲的白天鹅:
“起驾。”
恍若真正的公主。
我嗤笑声。
——她本就是。
——这是我们迹部家的小公主,绯月。
Atobe.Hizuki。
父亲如是介绍。
宴会掌声如雷,他们大多是迹部家生意上的朋友,放眼望去除却绯月幼时的狐朋狗友,没有一个是她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而就算是她那几个幼驯染,也是出自商政两界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他们注视着从长梯上缓缓走下来的人,注视着裹着令人艳羡的家世背景、天之骄子般的女孩。
那个女孩。
她扶着栏杆,穿着水晶鞋。面容是难得的平静沉稳,踩着水晶吊灯的眩晕,一步一步地走到父亲的身边。
而就在这时我才恍然意识到,那个自小像条尾巴似的跟在我身后跑的小女孩,不知不觉已长成窈窕少女模样。这些年她如一束光,照亮了迹部家平平无奇的生活,也使得平静无波的世界掀起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