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彻底打散病房内凝滞的气氛,夏油杰失笑。
夜蛾见学生们下定了决心,悄悄走出房门,学生们下的决定,他这个做老师自然会支持。
花析椋坐在病房内,听到病房内春也你一眼我一语的话语声,几句话的功夫就决定了一件大事。
他们坚定向前,仿佛什么事情都无法让他们胆怯恐惧。
似乎只要他们想,他们就可以做成任何事情,克服任何困难。
不知天高地厚,无惧无畏。
像是世界都围着他们转的孩子一样。
是,花析椋终于明白自己无法融入他们的原因,他是一个成年人,没有那种无畏和肆意。
成年人的世界充满了自私。
他正兀自出神,春也忽然回过头,冲着他笑起来,“析椋……”
春也喊着他的名字,那样轻快朝气的语调,这一刻,他们身上的阳光似乎沾染到他的衣袖上了。
花析椋攥紧指节,腾得一声站了起来,“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花析椋冷着脸,他知道自己或许很不可理喻,他快走出病房,什么也不想管,将春也的呼唤抛到脑后。
医务室的走廊又阴冷又潮湿,他维持着相同的步伐,一步步走出来,走廊对他来说太长了一点,出来时,阴冷的感触都钻进他的骨头了。
走廊外一片阳光绚烂,橘色的夕阳照在他的身上,还残留一分温暖。
夕阳的颜色灌满了他的眼睛,他看着,感受着,却感到分外陌生。
他依靠在门前,忽然想抽一支烟。
吸入肺腑,麻痹神经的那种。
花析椋其实没有抽过烟,因为他觉得那是对自己身体的一种伤害。
以前,他身在男公关,所有人都抽烟,喝酒,他却从不做这些事情,更不会和那些同事过度交流,他只会冷冷地走过去,对他们视而不见。
他认为自己不会一辈子待在其中,他只想等解除诅咒后,正式开始自己的人生。
所以他不允许自己的身体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可是……
花析椋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白皙红润,皮肤下鲜红的血液在流淌。
和咒灵呆久了,这身皮肉之下的灵魂早已经被同化成见不得光的东西。
花析椋忍不住扯起唇,笑了。
春也轻轻地靠近花析椋,他感到花析椋的情况很不对劲,想了想还是追了出来,一出来,他便看到花析椋靠在墙壁上在笑,可明明再笑,他的眉眼和眼神都是冷,透着几分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