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与重病 三

    艾琳将卢修斯和莱蒙斯的对话，一字不漏地都告诉了阿布拉克萨斯，而后静静静地坐在这个面色阴晴不定的男人身边，借着炉火的微光仔细观察着他的病症。

    龙疫痘疮是一种很可怕的疾病，虽然并不传染，但是却可以从内在摧毁一个人的健康。病症的显现和那种非常有名的性丨病类似，都是在身体的表面出现大小不一的红斑及红点，而且在目前的魔法界来说，还属于绝症的范畴。

    不过幸运的是，从发病到死亡，有着一段不断的缓冲期。所以，艾琳还有时间仔细研究病症，并琢磨出治疗的方法。

    “艾琳，你觉得公爵阁下知道这件事吗？”从沉思中醒来，阿布拉克萨斯问出了这个，他已有了答案的问题。

    “他肯定知道，阿布，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不会给马尔福家带来任何真正的荣耀。”艾琳说出了铂金男人早就确定的答案，“当你有用的时候，你就是他最忠诚的仆人，而当你没用了的时候，你就会成为累赘，被抛到一边。”

    “艾琳……”阿布拉克萨斯神情有些复杂，他无法接受这些年来马尔福家的投资失败，以及因此引发的后果。

    “我可能忘记告诉你了，阿布，他制作了很多魂器。而且，我怀疑最近他再次分裂了自己的灵魂，否则我绝对不可能受到这样的待遇。”艾琳平静地伸出了手臂，让身边的铂金男人借助火光可以看到上面那个丑陋的、狰狞的印记。

    “他竟然标记了你！他怎么会突然要求一个中立纯血世家选择阵营！”阿布拉克萨斯一把攥住了艾琳的手臂，手指不停地在上面摩挲着，脸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震惊和心疼的表情。

    “我说了，他分裂了自己的灵魂。阿布，他已经疯了，不再是当年的那个理智、果敢的黑暗公爵了。我当时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标记我，而后为他效力；二是杀了我，蛊惑西弗并标记他，让我的儿子为他效力。”艾琳并没有着急收回手臂，静静地述说着当时她所能做的一切，“我选择了第一条，因为我得活着。阿布，只有活着，我才能复仇。”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把这些告诉我！他会从你我的头脑里得到这场对话的内容！”

    “他不会的，从今天开始，我会一直使用大脑封闭术，即使是睡觉的时候。而你，我不认为他会对一个就要死了的人做些什么……我们可以把你的病宣传得再严重一些，比如看一眼就会被传染，然后丧失所有的魔力后，痛苦的死去。你觉得，这样如何？”

    “艾琳……”铂金男人有些发怔，似乎没想到艾琳已经下定了决心。

    “阿布，作为一个母亲，我不能容忍有人时时刻刻在威胁着我儿子的安全。作为一个普林斯，我也不能违背家训将自己卖给他。所以，从他标记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的复仇之路。即使是死，我也要清清白白地死去。”也许是大脑封闭术的缘故，艾琳的神情非常平静，只不过目光有些深邃空洞。

    “也好，我想我总能帮上你的。”铂金男人微微一笑，再度恢复了他浊世公子的气度，“虽然我还不能站在台前，但是多一个人出出主意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