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出来,耳根子起码能够清静一段时间。”王朝舒了口气,揉了揉自己几经遭罪的耳朵,“说起来,还没感谢展大哥,此行若不是你向大人要了我,让我同你一道跑这趟差事,还不知道我能不能安安生生的活到这个月末。”
展昭被他逗笑了:“郡主年幼,又性格顽劣,一时新鲜好奇,等过了这股劲儿就好了。难为你们兄弟几个,陪着我一同遭罪。”
王朝摆了摆手:“那倒没什么……不过展大哥,我看那姑奶奶也未必是‘一时新鲜’,哪个一时新鲜的能连续三个月天天上门点卯啊!又不是上朝。你要没那个意思,这趟回去最好还是找机会和她说清楚的好。”
展昭揉了揉眉心:“你以为我没同她说么?嘴都说秃噜皮了,可人家只管挑自己爱听的听,不爱听的一律按放屁处理,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主动领了差事,溜之大吉。”
两兄弟对视一眼,忽然感同身受的苦涩一笑。
“对了,展大哥。”片刻之后,王朝问道,“这次的差事,到底是让我们做什么?”
展昭从怀里摸出个小册子丢给他。
王朝单手牵缰绳,另一手接住,打开一目十行的扫了眼,表情立马绿了。
“和亲队伍自有人迎接护送,我们去算什么?”他低头又把那份密旨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而且还是密旨?!我们真不会被当做是劫亲的被抓起来乱棍打死吗?”
展昭耸耸肩:“被乱棍打死和被小郡主闹死,我宁愿选前者。”
王朝:“……”
这么一对比,好像确实被打死要更痛快些。
临近中午,二人抵达驿站。
将马交给热情洋溢的小二,两人一前一后,信步走入。
才刚跨进门槛,两人眼前俱是一亮。
王朝眯了眯眼,指着一个白衣、黑发,背对着他们的人,凑到展昭身旁问:“那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展昭一看到那抹身影当即先笑起来。
他不多言,径直朝对方走了过去,手中巨阙往下一压,在简陋的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这位阁下,拼桌吗?”
说完不等答话,已自觉在对方身旁坐下。
王朝看的目瞪口呆,眼见展昭坐下了,这才快步追了上来。
探头往方才那人脸上一扫,顿时惊诧出声:“白五爷?!真是你啊!”
白玉堂似乎嫌他吵,不怎么耐烦的睨了他一眼。
展昭笑笑,抬手示意王朝坐,一扫脸上的阴霾,问白玉堂:“几时到的?怎么就你一人?白福呢?”
话音刚落,外边走进一人,恰好接上他的话茬:“劳展爷惦记,小人在呢!”
白福嬉皮笑脸的小跑进来,十分喜庆的向展昭与王朝见了礼,这才对白玉堂道:“五爷,方圆几里都问了,别说环境好的,酒店都没有。”
白玉堂眼角微跳,显而易见的不爽道:“没有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白福立马压下嘴角,给众人表演了个原地变脸。
展昭听了二人对话,知道白玉堂这事儿多的精致公子哥是嫌驿站环境差了,及时出言打圆场:“驿站是环境差了点,粗茶淡饭,五弟还多担待,不过我们不在这儿住,下午脚程快点,到了郑州,自有美食美酒,让你喝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