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柳青,展昭的悠然表情忽然变了变:“差点把他忘了。”
“无妨。”白玉堂道,“我们两个现在都能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说话,他也一定不会有事。”
展昭略微放下些心,不过马上又担忧起来:“和他分开之前,我还在床上睡觉,这会儿也不知道从他那边看,我还在不在。若是在,顶多也就是叫不醒,或者断了气,若是不在,说不定要把他给吓死了。”
白玉堂没接话,心说:你对叫不醒和断了气的惊吓程度有什么误解。
“我们现在自身难保,”白玉堂道,“也只能盼望他自求多福。”
“接着方才的话说。”展昭大约是这个姿势躺累了,又开始蠕动着想要换个姿势,可惜身上伤口太多,动作极度受限,白玉堂看不过去,只好上手帮他一把。
展昭:“你是觉得这里的人气息全都一样?”
白玉堂:“嗯。”
展昭蹭了蹭下巴:“那说不定我们此刻所在的空间,根本就是不真实的。”
他道:“帽妖既能制造出连接时间与时间的通道,那么随便仿制出一个虚幻的空间,说不定也很容易。”
“最简单的来看,”展昭分析道,“你比我们早来了一月有余,却还是与我们在这个时间点相遇,这说明什么?说明帽妖只制造了这个时间点的一段空间,而且他们大概只知道这么一段事件。”
如此推测,倒也还算说得通。
展昭:“我们再将事情往前推——最初,第一次你与鸾素交手碰面的时候,她做了什么?她给了你若虚阁的令牌,同时打伤了你。”
展昭:“令牌是为了将你的关注引到与你大哥有关的事情上,因为她知道,你在意你大哥,并且一路调查你大哥的事。她用这件事做引,不必费什么力气,就能很快抓住你的心。这个时候,她的第一步棋已经埋好了。”
“局已布好,接下来她利用对你功夫的了解,将你打伤,目的应该是为了采你的血。”展昭猜测道,“设下这个空间,我猜她应该不能凭空制造,不然根本不用等到现在,途中随随便便找个机会,将我们困在其中便是了。她一定是需要某个特定的因素才能将其打开。”
“比如,”展昭软乎乎的小手握住他当初受伤的掌心,“你的血。再比如——”他微微眯了下眼,“你。”
“整起事件将你作为中心。以你为轴四散展开,这也正是为何她要引诱你先一步入阵的原因——因为你就是这个空间的阵眼。”
“待将你引诱骗入,而后再散出消息,甚至用假情报把我和柳青也骗入局,她的整个目的也就达成了。”
白玉堂看着自己当初受伤的那只手,半天都没言语。
良久之后,他才问道:“以血作阵,以身为眼,那我们要怎么破开这个阵眼?”
“想破阵应该也不算难。”展昭摸摸鼻子,“只要你的心结打开,没得可以让他们利用,说不定这阵便可不攻自破。”
展昭身上还有伤,他方才所说的那一大堆也不见得都对,那都是他根据已知线索胡乱推理的,至于真相究竟如何,还需要他们进一步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