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觉得他们之间是真的有代沟。
祓除咒灵的过程倒是没有悬念,对方毕竟是小孩,又冠以禅院的名头,总监部也不会安排太离谱的工作,于是很快辅助监督就将“帐”升起来打扫战场,顺便当场就付了她一半的酬劳。
厚厚的钱被牛皮纸包着,让人看了就心情舒适。
“这是甚尔的部分。”
甚尔看着对方从一厚摞当中数出约摸一半的数额,交给他:“工作辛苦啦!”
“……为什么给我钱?”
“呃,因为你帮了忙?咒灵不是我一个人干掉的吧。”
“但是是用你的咒力杀死的。”
“具体劳动是你比较多,一半一半啦。”
看着对方心满意足的表情,甚尔还是将那句“每个和你配合的术师你都给了钱吗”的问话咽了回去。
——总感觉不管是什么回答都不太想接受。
不在禅院家的时间每分每秒都弥足珍贵,谋求经济独立简直刻不容缓,阿镜在店里买下了大把的卡牌,还有游戏机跟光盘,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扑进这个现代化的社会。
她甚至还设想了未来的收入,罗列出一系列的购物计划——买电脑,并且最好能通网,等年龄再大一些就想办法搬出去住,在奈良或者东京找个地方租房,总归不能继续待在京都。
而这一切自由规划的前提是,偿还完欠下禅院家的巨额欠款。
在他眼里,这几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甚一偶尔提到过这家伙的负债数额,是单计算利滚利产生的利息就会让中型企业破产的程度,显而易见,直毘人作为家主根本没考虑过对方脱离禅院家的可能,即便这个家族从他的手中更新换代,她也会兢兢业业地继续替下一代当主打工,最好再欠下些什么,让这个咒缚变得更加牢固,至死方休。
“还要买什么?”
甚尔跟在身后,手臂上挂着几个购物袋,抬头看了看商场当中的挂钟:“时间差不多该到了。”
“不太想回去……甚尔没有想要买的东西吗?”
对方一听到时间就肉眼可见地蔫了下来,唯有这一刻让甚尔觉得她露出了几分符合年龄的反应。
“没有。”
“酒也不需要吗?甚一前辈据说喝得很厉害。”
“虽然你可能根本不在意,不过还是需要强调一下我也没到喝酒的年龄。”
“……但你喝过的吧?”
咒术师还需要在乎这个?阿镜的眼神里明晃晃地显出这种态度:你看着就不像是个会老实遵守法律的人。
“我喝不醉。”
甚尔有些懊恼,他跟对方解释这个干什么:“所以真的喝起来也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