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他思考的时间太长,皱着眉头的模样看上去又很像是默认,阿镜今天第一次露出“被震慑到了”的表情,原地纠结了一会儿,指着那个发型对理发师说到:“就这样,但省略掉烫头发的步骤。”
“……这位客人您是认真的吗?”
“当然了,我才不要用那个奇怪的大罩子扣在自己的脑袋上,有种会把大脑都一起蒸熟的感觉。”
明确了需求之后,理发师也只能抄起剪刀,漆黑的长发咔嚓咔嚓地掉在地上。原本留长发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在失去了重力的束缚之后,剩下的短发也开始显出原本不够规矩的模样,四面八方地翘了起来。
于是镜子里的模样变得看上去很前卫,很先锋,很中性,很现代。
……这些都是造型师的官方说法,以甚尔一抬头的第一印象,他瞥了一眼这个“自由过度”的发型,又忍不住再联想到这家伙如同刀切般贫瘠的前胸,很公正地判断,她果然距离嫁人还早,毕竟现在连性别都看不太出来。
“……你那是什么恶心的表情。”
“?我甚至还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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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打算说些什么的话,我一定会报复的!”
“……还没说出口的话都要算在我头上吗?”
“光是想想也不行!”
……行吧,甚尔在心里叹气,至少现在,至少当下,他还是那个很好用的工具人。
不过新发型也并非全是坏处,阿镜觉得自己的头轻了很多,以后打理起来也更方便,或许禅院家的一群老顽固会觉得这样的形象不够“传统”——御三家大多如此,甚至加茂家的男人也有很多留着长发——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这种小事上,她还是拥有着充分的自主选择权。
临走的时候,甚尔又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你之前刻意去观察过那个司机吗?我记得你的能力在对付自己没见过的人时,效果会打折扣……怎么会知道他女儿的事?”
“啊,那个。”
阿镜对于自己的新发型还有点不习惯,捋了一把垂下来的前发:“那不是用咒力观测出来的,其实是因为,他的女儿是我的同学。”
“……哈?”
“很意外吗,我其实是有在上学喔。”
*
她确实有在上学,需要写作业,应付考试,完成一系列学生都该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