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喔。”
当事人没犹豫就答应了这个建议,认真在疫苗注射的卡片上填写了“響”这个有些复杂的汉字,欣喜地握住猫爪,和对方商量了几秒钟:“阿响,阿响——不过这好像是女孩子的名字[2]?”
毫无疑问,这是只公猫。
但还没等甚尔回话,她就自己说服了自己:“没关系,小猫咪不会计较。”
……他倒是觉得这猫看上去颇为计较。
忽略掉医生“最好不要用手来逗猫”的友善提醒,他用一根手指头轻而易举地躲开了黑猫的全部攻击,拎着对方的后脖颈手法不那么精细地塞进猫包,站起身来:“之后是要做什么来着?买粮?”
“嗯,还有罐头和猫条,还有砂……之前的那款罐头好像不太喜欢,不过我倒是希望它能做更多尝试啦。”
阿镜说道:“总吃一个口味要是罐头厂改变配方了怎么办。”
“也太娇惯它了,不过就是只流浪猫。”
“现在已经是家猫了。”
“说到底,当时放着不管的话根本活不到现在吧。”
“毕竟建立了缘分,没办法嘛。”
放眼整段人生,禅院家只是生命当中一个不那么长久的落脚点,但即便如此,她也已经收获了需要庇护的东西。
医院里另一个带猫来的小姑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热情推荐了自制猫饭的教程,还用自己家养得皮毛顺滑的橘猫举例子,试图证明手制猫饭营养丰富适口性强,对宠物更有好处。阿镜听得很认真,伴随着对方的讲解不住点头,就差拿个笔记本现场记下来。
“别忘了,在禅院家可由不得你做这些。”
甚尔觉得他自己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说扫兴的话,但他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能让这猫活着,就已经算是他们的退让了。”
这是什么家庭啊?对面的小姑娘眉头一皱。寄人篱下确实不能挑剔太多,好在不需要忍耐太久——阿镜和甚尔一前一后离开宠物医院,甚尔迟疑了一下,以为自己戳到对方的痛处,在接下来的购物过程中,一直都沉默着主动帮忙拎东西。
临进门的时候,异色瞳的少女才主动开口:“猫饭的做法记住了吗?”
“……倒是随便听了一下。”
“那以后甚尔来做。”
“……哈?”
“不是指现在,是说等我离开了禅院家以后。”
“噢,那没问题。”
看样子是消气了……他用直觉来判断对方应该是有些不高兴,听到现在肯和自己重新搭话,甚尔也在心里轻微地舒了一口气。
舒完这口气之后,他紧接着又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要答应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