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伴随着巨大的破风声,整张和纸门粗暴地被掀翻,刀光裏挟着咒力构筑的流电,将这间位处禅院家深处的房间硬生生撕开了一个缺口。
甚尔一只手拎着猫包,另一只手提着胁差,脖子上挂着那只咒灵,在拼命挣扎的猫叫声当中踹开了房门。
这个造型或多或少会让人想要吐槽。
阿镜回头:“甚尔!……噗嗤。”
“我还以为你让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这一刻了。”
甚尔面无表情地把猫连同猫包一起塞进她的怀里,那只猫几乎一换人就恢复了安静,乖巧听话得让人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被针对了。下一秒,阿镜略微偏头,一柄小刀擦着她的鬓角飞了出去,被甚尔“叮”地一声斩落在地。
“你刚刚没有提醒。”
“那个对你来说速度慢得要命吧。”
相较于他们二人的从容,直毘人这一方则要震怒得多。禅院重衡惊疑不定:“甚尔!你这是要背叛禅院家吗!”
“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吧。”
他声音懒散地回答,甚至还夸张得打了个呵欠:“被你们扔进咒灵堆里的事情我可还一直记得呢,不然今天就干脆砍掉你的一两根指头吧?该不会还真想着增加一个妾室——”
“闭嘴!这里没有你这种猴子说话的地方!”
对方怒而反驳:“镝木镜!在这种时候忤逆禅院家,咒缚的反噬会让你很快就遭报应的!”
“……所以我才说,你们没有认清现实。”
阿镜稍微往后退了退,房门外已经传来了轻微的骚动,还有燃起灯火的声音:“我从来没有忤逆禅院家——咒术意义上,我是在帮助自己建立了婚姻关系的丈夫,现在这种场面只能算是你们禅院家的内斗。”
她只是帮助了“应该帮助的那一边”。
同为“禅院”的、“禅院甚尔”所站的那一边。
只要他还流着同样的血,哪怕是非术师,哪怕是一丝一毫咒力都没有的天予咒缚,都可以暂时性地破除这种“无法发起攻击”的诅咒。
众人脸色微变,他们显然也已经弄清楚了这个逻辑。
她是什么时候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来到禅院家的第一天吗?还是说,从青森之里答应直毘人的那一刻?那时候她才几岁?很多事情不容细想,一丝“早被算计”的恐惧从心底攀升,几个人立即摆出了迎战的姿态,甚至还有人在惊慌中踢翻了酒瓶。
……不过是个二级咒术师!
甚尔几乎是同一时间动作起来,他用一把寻常的胁差拦住了劈头盖脸而来的咒具,阿镜则是一猫腰,调转方位面向庭院之外,一把符咒撒向侵袭而来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