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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开车的那个人是今天早上被他揍过的术师之一。

    “这周围有可以采摘的苹果园,如果想要去市里的话,据说有美术大学在搞学期末的作品展览……”

    司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不拿武器的话看上去甚至有股书卷气,比起咒术师,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在大学里读书,或者某家公司当中的新职员。

    “有竞马场吗?”

    甚尔打断了对方的介绍。

    “啊……?”

    “竞马场,就是那种比赛的地方——”

    甚尔说道:“也可以买马券,有很多观众在观赛的那种……”

    “……不用描述得这么详细,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倘若是在北海道的话,大大小小的马场倒是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常见,而青森在这方面的氛围就要弱很多。显而易见,他并不是对这个领域有多热爱,只不过将其作为一种赌|博的方式——和双六、掷骰子、游戏厅里的钢珠游戏没有多少区别。

    车停在了路边,甚尔刚刚拉开车门,将他带到这里来的咒术师就用有些不悦的语气说道:“说真的,虽然你很强……我不明白为什么最后镜大人会选择你。”

    “哈,你们不是说从来不会质疑她的决定吗?”

    “我当然不会!”

    对方抢白道:“我相信镜大人的力量永远指向正确的方向!但——”

    天地良心,说这句话的时候,这位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咒术师只是想谴责一下甚尔直奔赌场的行为有些不太妥当,看赛马说不定是个风雅的爱好然而赌钱则必须要另当别论。

    但对方接收到的信息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在禅院家的生活经历让他迅速把这些内容以自己最常见的形式曲解起来。

    “哈?”

    甚尔笑了一下,这笑容并未及眼底:“只要你们稍微去了解一点点她在禅院家的境况,就会知道为什么会选择我……很简单,因为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他前踏一步,身高优势投下一小片阴影,眼睛正对着那人的头顶,继续开口。

    “只要你们肯稍微多了解一点,就会知道那家伙被迫立下了无法伤害禅院家成员的束缚,要靠委托别人去赌钱才能赚够你们拿去盖医院的那笔钱;你们只知道按照她的做法一定会万事向好,但把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送到京都去待六年,第一天就遭到刁难,这就是你们信赖的做法吗?”

    ……啊,全说出来了。

    他现在看上去一定挺吓人,因为对面那个咒术师完全说不出话,脸上的血色先是一下子消褪下去,紧接着脸颊又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