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的人,倒闭的企业,因为经济下行而横行的各类宗教,两年前的东京地铁□□毒|气事件……世界仿佛被裹挟着走向更糟糕的方向,而这些都将转化为咒术师肩膀上的压力。
倘若要具体落实到某个人的话,或许将会成为五条悟即将承担的压力。毕竟人们都说是由于六眼的诞生打破了平衡,这导致了咒灵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由此而诞生的诅咒理当由那个当事人来承担。
……不过那个无法无天的六眼小鬼说不定根本不在乎这些。
阿镜曾经说过,一大群成年人将自己的无能推脱给孩子是个很不要脸的行为,可惜根本没什么人把五条悟当成是个小孩。那时他们还在禅院家耐着性子忍耐,甚尔当时一边看她下棋一边在心里笑,想着你不是也没满十六岁。
观测咒力的眼睛,堪定未来的眼睛,谁能想到这样的两个人最多的沟通是在游戏里进行数码兽卡牌对战2V2组排呢。
“……禅院先生。”
是阿龙在叫他,而且应该已经叫了好几声:“生奶油买一升包装的价格比较合算,不过这种东西一旦开封,一口气用不完的话很容易坏。我打算在家里做个奶油蛋糕,如果不嫌弃的话,要不要来我家一起做一个带走?”
他顿了顿:“不知道你妻子是否喜欢吃这些——”
“直接称呼名字就可以,我讨厌这个姓。”
甚尔回忆了一下那个人的饮食喜好,得出的结论是她确实不太挑食:“应该没问题,而且她的工作很需要糖分摄入。”
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阿龙取下货架上的大份生奶油,甚尔则是接过了对方的购物袋。这两个人站在店里的气势简直震慑八方,别的客人就连购物都要绕开他们的区域,结账的时候甚至让原本昏昏欲睡的收银员都吓了一跳。
甚尔盯着收银员的肩膀,表情确实称得上凶恶。只有自己能看到的视野里,一只蝇头盘踞在对方的肩上——这是很常见的情况,频繁出现于那些工资低工作辛苦的行业里,由于这些年的经济下行,蝇头的数量简直多得数不清。
他不是咒术师,也不具备祓除咒灵的力量。虽说在面对咒灵的时候可以凭借身体力量尽量斡旋逃脱,但纯粹的物理攻击并不能杀死这些东西。
能够消灭诅咒的唯有诅咒,按照阿镜的说法,那叫“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她有时候确实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甚尔忍不住想笑,不知道是把哪个时代的东西混作了自己当下的知识。
就在甚尔陷入沉思的时候,收银员额头开始猛淌冷汗,紧急思考如果自己遇到抢劫的话老实蹲下是否能捡条命,早知道就买个有一键报警功能的手机了……他僵立在原地,看着面前的黑发男人冲着自己肩膀的位置伸出手,曲起拇指和中指,在他的肩上稍微弹了一下。
藏在袖子下面的符咒迸发出咒力。
砰地一声,仿佛压缩空气从指尖迸发出来一般的气音,蝇头在转瞬之间消失殆尽。甚尔翻转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刚刚在你肩上发现了一只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