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自己的喜好就好啦。”
直哉染着金发,两侧耳朵都打了耳钉,因为要来见甚尔还特地穿着崭新的羽织和马乘袴,和这个家的整体氛围差距极为明显。
小惠从房间里探出头,露出几乎和甚尔一模一样的那张缩小过的脸,上下打量了一眼直哉:“……今天家里来客人吗?”
“勉强算是亲戚。”
“你无视掉就好。”
两个人说出了截然不同的回答。
第67章 67
麻烦的事情又来了。
按照禅院惠迄今为止的人生经验, 当父母发出这种南辕北辙的指令时,往往意味着即将面对某个难应付的对象:上一个让他有这种强烈直觉的人叫五条悟。
尤其是这个来到家里的陌生人也姓“禅院”,按照相由心生的逻辑,生着飞扬跋扈的一张脸。
但这个人却显得颇为客气。
小惠做好了对方会像是五条悟一样自来熟地占据沙发、仿佛自己家一样到处翻找零食、宛如狂风过境一般席卷漫画和玩具的准备, 但那个看上去格外离经叛道的人却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在茶几前面, 脊背挺得笔直,甚至还有一丝不容易被察觉的紧张。
啊, 是来委托占卜的吗?他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偶尔家里也会接待这种客人, 大都会有着类似的表情。
实际上, 直哉确实觉得有些拘谨。
虽然自己一直都自诩有朝一日会踏进更强的领域,那个只有五条悟和甚尔所在的“强者的世界”,但至少目前为止他还只是个一级咒术师, 距离特级还有很明显的一段距离。
甚尔倒是有些惊讶:“这不是完全变样了嘛。”
直哉打量着这间屋子,客厅最醒目的位置挂着一副油画, 是阿镜跟甚尔两个人站在街头的剪影。当初那个名为八虎的学生很是信守承诺,在半年后真的将作品送了过来,阿镜也招待他和他的同学一起在家里吃了顿晚饭,甚至让几名大学生大包小包地带着水果回去, 算得上宾主尽欢。
“我是来委托占卜的。”
他说,眼睛两侧的眼尾斜飞上去,整张脸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有些类似于某种猫科动物:“还是过去的那个未来, 请再看一次吧。”
“什么啊,那种委托不会再接了。”
甚尔当场回绝,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为了窥探二十多年后的生死而让阿镜疲倦不堪的场面:“这种你自己在背后挂个钢板就能解决的问题干什么要来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