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要从废墟之上建立新的东西,这是比将一切都毁掉还要困难千倍万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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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户人家的四个小孩均匀分散在同一所小学的三个不同班级,并不是一件常见的事。
而这三个不同班级的孩子姓氏又都完全不一样,就更令人忍不住去揣摩家庭构成之复杂。
禅院惠对此表示不置可否,咒术师本身就和普通人不同,现在的他已经开始学着接受这点微妙的区别,并且尽可能在自己的生活当中划出一道清晰的境界线。
简单来说就是,他和他的同学相处并不热情。
这也和学习压力有关——放学之后的大多数时间要去盘星教接受夏油杰的“特别指导”,毕竟把这位奇怪教主和五条悟来互相对比的话,硬要挑一个,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在课余时间经常被占据的情况下,他很难再和同学一起打游戏打棒球抓独角仙来消磨时间。
相较而言,他有多么不合群,津美纪就有多合群。她早早参加了学校的围棋部,偶尔还会代表学校以三人团体赛的形式和外校进行较量。
虽然自己家里就有职业的围棋手,但这完全是小惠所无法涉足的陌生领域。
“不是这块料啊。”
甚尔摸着他的头发感叹,浑然不觉自己手底下的小孩脑门上已经冒出了好几个井字:“要聪明人才能干这行的。”
“……”
他简直想把自己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拍在这个人的脸上。
场面一度十分父慈子孝,好在甚尔很快放弃了在家里拱火,打算出门去接阿镜回家——今天是比赛的日子,她并非是参赛选手,而是作为业内的解说随行前往。
等到甚尔出门了以后,菜菜子和美美子才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边:“但是这件事该说出来吧?”
“毕竟隐瞒也没用。”
“老师会给家里打电话。”
“就算甚尔尔先生现在不知情——”
“——这个家里没有可以隐瞒的事。”
两人一唱一和,说话一句接着一句,仿佛在挑衅他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