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长大以后,忧太和里香要结婚。”
一语成谶,就连死亡都跨越了的诅咒横亘在他们二人之间,以扭曲的形式将这个愿望实现了一半。
从这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分开。
简单分析一下,这句话当中有三个要素。忧太和里香,结婚,还有长大——前两者很容易实现,最后一种则很难。
举办一场婚礼并不是什么难事,即便是和一个法律意义上已经身死的人——大不了去北海道结婚,可以找咒术联盟联系役所开绿灯,无论是婚姻届还是事实的婚礼都很容易筹备——但“长大”却已经是几乎无法实现的梦想。
祈本里香的时间,永久地定格在了小学。
而根据社会常识和公序良俗,和一个小学生举行婚礼显然不符合里香本人的期待。
“其实我倒是有点能理解。”
私下里,甚尔看着以诅咒的形态环绕在忧太身边的里香:“如果那个时候你真的死了——”
这样的假设连想一想都会让人觉得痛苦。
他当时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
自己的生命、力量、所有的价值,能用上的东西都可以放在天平的筹码上。
但如果一切的一切都失败了,只有他一个人还活着,那么以诅咒的形式联系在一起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只不过世界上不存在这种可能,天予咒缚无法生出一丝一毫的咒力,当然也不可能诞生出诅咒,因此留给他的向来都只剩下了乾坤一掷,万幸他在这一生一次的赌博当中有了前所未有的好运。
“总之也不是不能举办一次婚礼来试试看……哎?”
阿镜突然停顿了一下,感受到身边那个人握住她的手指,还有越来越用力的趋势。
“没关系啦。”
她放轻了声音:“我向你保证,从现在开始没有什么能够再斩断这份联系。”
生与死不可以,咒术师和非术师不可以,山重水复的未来不可以。
“不过……”
她眨眨眼睛,笑了一下:“我们也去挑个戒指吧?”
*
结婚这么多年,一直都错过了关键步骤。
阿龙大声吐槽这两个人简直是缺乏常识。
“没办法嘛,当时实在是走得太匆忙,而且突然就掏出一份婚姻届来让人签字,根本想不到这些——”
甚尔抓了抓头发:“之后又一直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也是最近几年才闲下来。”
实际上,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有很多年都压根没觉得他们是“和其它人一样的已婚状态”,之后好不容易调整心态又匆匆忙忙有了孩子,回过神来以后,就已经迅速进入了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状态。
“什么啊,好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