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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岁之后,五条家对她的管教越发严格,很多时候,她穿着繁复华丽的十二单站在寂静的日式古宅里,都会有种沉重到几乎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实在情绪崩溃到了极点的时候,她只能悄悄躲在没人的角落里哭泣。

    因为如果被五条家的人发现,她又会受罚。

    她真的不喜欢这里,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长在腐烂土壤里的花,早晚会在没人发现的角落里死掉。

    唯一能让她觉得开心就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但他又不能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

    “我们搬出本家住吧。”有一天,五条悟突然这样对她说,他好像只是随口一提似的,“这里还是离学校还是太远了。”

    她不知道五条悟是怎么让本家的长辈同意她离开本家的,但是自那以后,除非必要,他们很少再回五条家本家。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恰好落在了他胸膛上的伤痕处。

    那是左边胸口上的一道伤痕,近乎要贯穿心脏的位置,因为伤得太深,即使过去了四年也依然清晰可见。

    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消退。

    那是四年前他为了保护她受的伤。

    【我不会让你死的。】

    【不要怕。】

    那个时候,他也只有十四岁,还不是后来的“最强”。她被他抱在怀里,看不清周围是怎么修/罗/地/狱般的场景,只能闻到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气,他胸口处一直在流血,但还是冷静地用沙哑的嗓音安慰哭泣的她。

    但其实他不知道,清水樱哭不是因为害怕死亡。

    她只是想到,平时她仅仅是划破手指,就会觉得很疼,而他胸前的伤口,近乎深可见骨,又该有多痛。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的视线总是会不自觉地落在他早已痊愈的伤痕处。

    而他显然并不把这个放在心上,反应一向是懒散随意的。

    【“嗯?你问伤口?”】

    【“早就不痛了。”】

    不只是这道伤口。

    她想。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太过放纵,她的指甲不小心在他肩背上划了好几道小伤口。

    第二天去海边游泳,有人好奇地问他背后的伤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喂小野猫的时候被挠了?

    “嗯……”他只是瞥了一眼僵硬的清水樱,然后笑着说,“不是小野猫,是家养的小奶猫挠的。”

    他对此显然毫不在意,她却因为不小心划伤他而非常愧疚,之后就把指甲剪短了,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克制着手指,宁愿揪床单或者枕头也不去伸手搂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