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把药人视为男伴,却不太可能。且不说药人身上有乱七八糟的毒素,亲密接触后自己是否会有危险,光是他们那异于常人的外形就足够令人退避三舍了。成功培育出来的药人没有哪个是美姿容健体魄的,长得还算像个普通人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伙计把毛巾往肩膀上一甩:“不过这件事也就小范围地传传,没见谁出来作证,所以无法验证真假。沈少侠,你自便。”
沈樊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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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江州二十里,有一座小山陵。
这座山陵没有名字,也没什么特别的美景,还不生什么奇花异果,所以鲜有人至。
山陵半腰上有一间小木屋,曾是猎人居住,后来没了走兽,也就自然而然荒废了。这座木屋掩在层层树林后,若不进入树林深处,是发现不了它的。
暮色四合,夜晚降临。
一只雀鸟扑棱着翅膀从树梢飞离。
荒废多时的小木屋中,此刻幽幽地亮起了烛光。
那一抹暖黄色的烛光从空簌簌的窗户中照出,映亮了屋角大张大张的蜘蛛网。
那蜘蛛网早已陈旧破败,连飞虫都粘不住,轻轻一挣就能把蛛网挣出个口子。雀鸟盯紧了从窗沿上爬过的虫,轻盈地俯冲而下将它一口啄食,然后美滋滋地落在屋顶梳了梳羽毛。
从树林里传来轻轻的踩过草地的脚步声。
嚓。嚓。嚓。
雀鸟一声啾鸣,振翅离去。
一个女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在木屋前站定。
屋中的烛火忽然就熄灭了。
两厢静默,杀意涌动。
女人终于开口道:“是我。”
半晌,屋子里传来一个冷淡的女声:“怎么,他派了你来?就你一人?”
女人道:“我是自己过来的,和他无关。”顿了顿,“你为什么要逃?”
女声道:“想逃,便逃了。能逃这么久,我已是觉得幸运。你既然不是来抓我的,又为何来找我?”
女人道:“我听说你偷了一家店的香料。”
屋内沉默片刻,忽而响起一声轻笑:“我竟不知,你除了擅追踪,还能开天眼。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偷了香料?”
“因为你偷香料的那家店,和沈樊成有关。”女人卸下背上的窄背长刀,往门边一扔,“开门吧,庄槿。”
屋内的烛火再次亮起,腐朽的门板被里面的人用脚一拨就靠到了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