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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挽双含笑站起,抿了一口酒。

    “阿泽他跟着你怎么样啊?医术可有长进?”

    陆挽双笑道:“他很好。我说他早就可以自立门户了。”

    沈樊成便瞟了一眼燕临泽:“那你为何还不出去单干?”

    燕临泽微笑不语。

    “哦——”沈樊成拖了长长的调子,拍了拍燕临泽的肩,凑到他耳边道,“你现在过得很好,燕雁一定会很高兴。”

    燕临泽点头:“我不会辜负姐姐的期望。”

    他看了陆挽双一眼,陆挽双也看了他一眼,微微地笑。

    沈樊成笑笑,转到刀烈春身边。

    刀烈春起身,平常没什么表情的她,此时也露出了一丝笑意:“恭喜。”

    许久不见,她更加成熟,也更有风韵。沈樊成略有耳闻,听说她这些年一直奔走于各地,锄强扶弱,很是赢得了一把普通民众的好感。

    “同喜。”

    刀烈春道:“谢谢你的名字。”

    沈樊成略为不解地挑眉。

    “否极。你给我的刀,起名否极。”

    沈樊成笑了:“不过是随口一说。”

    刀烈春道:“我觉得很好。”她现在过得很满足,虽然吃穿用度远不及当年在若愚阁的日子,可她觉得自己不再像是块冰冷的石头了,她手里的刀,不仅是一把无情的武器,也可以是披荆斩棘的利刃。

    “既然你满意,那便很好。”沈樊成道。

    美酒入喉,百转千回,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知。

    -

    沈樊成回屋的时候,时辰已经很晚了。

    他先在外头吹了会风,吹掉满身的酒气,再在外间先漱了口才进了喜房。

    ……真红啊。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红的屋子。

    他心里一片欢喜。

    他轻轻地走到床边,站定。

    床上坐着的新娘盖着盖头,一双细白的手交握在腿上,与大红色交织,显得赏心悦目。

    她娇娇小小一团靠在床框边上,身子微微歪着,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沈樊成无声低笑。

    他知道,她这一天也很累,等他在外面敬酒等得无趣,睡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便又去蹑手蹑脚拿来了喜秤。

    他那双惯常握剑、出剑精准的手,此刻竟然克制不住地有些发抖。

    他咽了口唾沫,缓缓用喜秤挑开她的盖头。

    微尖的下巴、嫣红的嘴唇、秀挺的鼻梁、纤长的睫毛……如同展开了一幅名画,那青山绿水随着画幅的打开逐渐显露,逐渐变浓,最后铺陈出一幅完整的图卷。

    他静静地看了她很久。

    原来她上了妆,会是这般明艳异常。

    殷佑微的头微微晃了下,随即惊醒过来。

    她睁开眼,看见眼前的沈樊成,还懵了一会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