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头像黑漆漆的人在这个时候给他看这个是为了什么?将他的注意力从自己的IP上引开?

    【盯ing:你说你想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哦, 原来是这样。”

    年轻的主播露出了一个格外灿烂的微笑, 却在大多数人注意不到的角度开合嘴唇。

    ——我信你个鬼!

    因为不满和愤怒, 嘴唇移动的幅度比较大,萨兰德确信对方能够看到这个。

    若是十几天前, 他也许会相信这个说辞,但是现在?请将之前骗走的钥匙还回来再说话!

    大概是因为【盯ing】真的读出他话里隐藏的意思吧?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他都没有再开口。

    但是即使如此,对方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黑漆漆的头像一声不吭地挂在那里, 就像是一只敛着翅膀、倒吊着却始终保持着警觉盯着这边的大蝙蝠。

    被这样盯了几秒,萨兰德毫不犹豫地关闭了直播间,反正他明面上的对手、背地里的挡箭牌托尼.斯塔克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没被关闭的电视还在响着,小报记者们企图博取纽约首富注意力的提问吵得要命。而那个成为话题中心的男人正让星期五读取着斯塔克总部内部的监控。

    因为涉及到某些商业机密, 被搬到电视上的监控做了迷糊处理。但还是能看到那个不幸猝死的男人以及对方手边的电脑。电脑的屏幕仍旧亮着,猩红的“you lost”占据了大半个屏幕。

    萨兰德打开相机想要照下这个画面,但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监控录像放到了头, 画面又重新切换到叽叽喳喳的记者那边。

    最终他还是不耐烦的拿起了遥控器,轻轻一按,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萨兰德就着着身边的桌子趴了下来,因为犹豫而未能捕捉到任何画面的手机和记录着【盯ing】前几位IP地址的纸都放在他的手边。

    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坐直, 将那张纸扒拉到一边,然后联系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先前在他直播间内上蹿下跳的黑粉, 每天致力于和他唱反调,以及……推销隔壁的主播。

    在向对方账号发送消息的时候, 萨兰德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拒绝、被拉黑甚至是被嘲讽的准备,那样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黑了对方的电脑,再翻出对方的IP地址以减少自己心中的不愉快感。

    ——但是那位观众的配合程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萨兰德问什么那个人就答什么,就连问到对方所崇拜的那个名为“恶狐”的主播,以及那人标志性血字的时候的时候,他都知无不尽言无不答,乖巧得就像只被吓狠了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