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总有那么几个坏孩子躲在厕所里抽烟,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他也有样学样的抽过几根——但那并不代表着他精于此道。

    涌入喉咙的呛人烟雾让萨兰德止不住的咳嗽,呼出的灰白烟雾伴随着热气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倒让他突然想到了每个坏孩子的心头大患——在走廊里巡视的教导主任。

    轰鸣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与之相比,靴子踏上地面的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一对尖锐的耳朵划破烟雾出现在近在眼前的地方。

    直到这个距离,萨兰德才清楚的认识到蝙蝠侠全身上下几乎都是由三角形组成的,不论是上半身的倒三角还是锋利的臂刃,甚至是耳朵。

    ——面前的男人就跟他身上的这种形状一样,锋利,坚韧且不可动摇。而正在恶棍和坏小子眼中却有着另外一种含义:难缠的讨厌鬼。

    灰白色的烟雾朝蝙蝠侠那边荡开,作为哥谭的义警男人绝对是在小巷或者贫民窟里闻惯了这种劣质香烟的,但是此刻却皱紧了眉。

    这种反常感倒是让萨兰德来了兴趣,他故意当着对方的面口及了很大一口,全然不顾火辣辣的刺痛感顺着喉道往下蔓延,声音是故意伪装成的瘾君子的模样——

    “走开,别碍我的事。”

    青年驱赶着他,就他仿佛是什么不受人待见的存在。男人的手几乎在下一刻就抓住他的手腕,与此同时,青年的眼神转为警惕。

    原本立得好好的电线杆突兀地折断,几乎是擦着蝙蝠侠的肩膀砸到了蝙蝠车上,并在车身上留下了难以复原的凹痕。偏偏男人的手连松动一下都不肯。

    “喂!”萨兰德皱着眉再次发出警告,他甚至不轻不重地摇晃了一下被抓着的手腕。

    然后他听着男人用恐吓罪犯的声音陈述了大半小丑和另一位格林的计划。

    “哇哦,所以说这是一个解释?”在听到旁边汽车中的男人跟几十条生命绑定在一起的时候,萨兰德用尚且自由的另外一只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但是那无关紧要吧?按照你的风格,既然你那么想救出那些人质,那你现在就应该去拆炸弓单啊?你擅长那个,不是吗?”

    萨兰德知道自己现在所说出来的话到底有多么混账,但是此刻他就是想混账一次。

    在他击败一只又一只格林生物,并将受害者者的遗骸送回故土,让那些人彻底安息的时候,他就曾发过誓,一定要让一把火毁了他大半个人生的罪魁祸首赎罪。

    只有用这样的方式,在车里死去的那两个人,他的父母才会安息。而不是像那个人所说的那样,他被斩首的母亲爬过大半个地狱却连自己的脑袋都找不到。

    只要做完了这个,他就解脱了,只有做这件事才能办到。他为之努力了数十年,怎么能在这里就放弃?如果事后他需要赎罪,他愿意为之做任何事情。

    现在,他只需要拖住眼前的义警,等到一切都无力回天的时候就足够了——这并不难,甚至比他之前杀死那些怀着某种致命能力的格林生物还要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