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内心默默地补充一句。
妈妈桑为我挑选的第一位客人,坐在我踩点时发现能一览整间夜店的绝佳位置,穿着黑西装披着黑大衣,头顶黑礼帽脖子上还缠着一圈choker,总而言之打扮得比我这位夜场小姐还要骚包。
难道是隔壁牛郎店的绝美牛郎过来拉动内需的?
管他是谁,无论是谁都要好好干!
我一秒扬起一个被妈妈桑用戒尺抽打出来的甜美笑容,掐着男人最爱的细嗲嗓音说道:“我是沙织酱,要怎么称呼客人呢?”
褚发青年抬头扫了我一眼,下一秒就懒散地将目光落回手中的红酒杯,不咸不淡地应道:“随便。”
“好的,随——咳咳咳。”我连忙咬住舌尖把随便先生这几个字咽下去,见对方望过来,立马扬起甜美假笑,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幸好我反应灵敏。
我在内心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坐在这位客人身边,我默默地偷看他,但他却一直没有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似乎连和我讲话的打算都没有。咦?奇怪,来这种地方不和小姐聊天玩乐那要干什么,总不可能就是找一个喝酒的地方吧。
我想了想,觉得他可能还没有适应,还没有放开自我,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个被动又慢热的男人。作为一个敬业的小姐,暖场这种事情当然要由我来做。妈妈桑掐着我的耳朵教导过我,问天气太过低级,问工作太过冒犯,要是看不出客人身上有什么可以切入的点,就从爱好和食物谈起。虽然套路,但总归不容易犯错。
我扫过对方骚包的打扮,眼睛一亮,努力尬夸:“客人,您的打扮真帅气,品味超级赞的。”
“嗯。”男人应道。
“这件大衣是手工制作的吧,材质和设计竟然能同时兼顾舒适度和挺拔度,肯定是名家大师所做。”
“确实。”
“您的choker也点缀得恰到好处。”
“还好。”
……行叭。
我已经尽力了,但这位客人实在不配合。
无论我说什么,这位客人都用最简洁的词来回复我,漫不经心地搭话,显而易见地心不在焉。大哥,你要是看不上我就发话啊,我保证麻溜滚蛋让下一位小姐来替代我。算了算了,只要你不投诉我一切都好说。要是投诉我的话,我……我就抱着妈妈桑的大腿喊冤!
正好我刚刚就从余光瞄到从门口走进来的不良黄毛,干脆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黄毛难得没有开包厢,而是坐在大堂的卡座里,喊来了三两个小姐一起喝酒。
夜店内人声纷杂,灯光昏暗,我们又离得远,我听不清他说的话也看不清他的口型,只能勉强从他的行为动作判断对方的目的。我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发现那个不良黄毛和其他来夜场的男人并没有区别,喝酒大笑、调戏小姐。
难道今天只是单纯地来寻欢作乐,而不是来做违法乱纪的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