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我忧愁地叹了口气:[所以说我们到底是因为什么选择回乡下。]
‘还不是因为你,’弟弟没好气地应道,‘爸爸妈妈一致认定乡下环境好,有利于舒缓心情伤口恢复,才决定回乡下住几天。’
……行叭,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夜里,趁着外公外婆睡着的时候,妈妈替我重新扎上绷带。她的动作小心又细致,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心疼:“那人该有多狠心。”
我笑着摇头,在手机上打下:[真正狠心的那个人是我。]
她一愣,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是沙酱认识的人吗?”
[他在过去帮助了我许多,那晚若他真的要杀我,我不可能活下来。]
“那他肯定也很难过吧,”妈妈轻轻地用手指梳理我的头发,“无论是谁,无论是因为什么,人类这种生物啊,伤害了自己在乎的人都会难过的。”
[我不知道。]我抿了抿嘴角,想到了那晚他掐住我脖子时流露出来的神情,接着按手机,[应该是难过的,毕竟我骗了他。]
主观动机上我没有想过要骗他,但实际行为上我确实是骗了他。
“妈妈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呀,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开开心心地长大,不做对社会有危害的事情就足够了。但我也清楚,人长大了就会遇到许多许多迫不得已的事情,”妈妈笑着说道,“沙酱、空酱还有楠酱,你们几个孩子都是妈妈的骄傲。我相信你的选择,只要你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行为就可以了。”
我吸了吸鼻子,转身紧紧抱着她没说话。
“真难得呢,你们这几个孩子长大了之后都没再向我撒娇,”妈妈笑道,“呼呼,难过飞走。”
我的妈妈齐木久留美,是一位温柔稳重的女性。
我很爱她,也很感激她。
顺势枕在她的腿上,她和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事情,从我出生时爸爸抱着我呜呜直哭,一直谈到了现在。
妈妈笑了,眉眼弯起了温柔的弧度:“你爸爸不敢在你面前说,天天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拉着我念叨,让我劝你辞职算了。说是家里也不是养不起一个女儿,没有必要天天这么辛苦,没日没夜地熬着。”
我笑了,举起手机给她看:[这可不行,我还要养弟弟呢。]
“楠酱也提过,说你工作太过危险。空酱也是,打电话过来还让我瞒着你。”妈妈一边梳理我的头发一边说,“但是啊,他们都清楚你的性格,也知道你是真正热爱这份工作,所以都没有在你面前说这些话。”
我知道的,我当然知道。
我的家人世界第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