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因为失血过头而头晕眼花,眼前一阵阵发黑,却都硬生生忍住了,在一片黑暗阴森的老宅中,他竟然还哼起了《船歌》为自己鼓气。若说从上一次穿越中学到了什么,除了枪法、意大利语和德语外,他学到最重要的东西,便是圭多教会他人生的勇气。
即便在最绝望的角落,也能开出美丽人生的花朵。
他摸到了豪宅的大门,叶良微微喘息片刻,便努力控制着失血颤抖的双手去摸门把手,随着他的动作,冰冷的手指下却不是把手金属的质感,而是犹如裹着一层皮革,再往上摸索,还能摸到干枯的毛发。
在无光的黑暗中,他摸到了一张人脸。
叶良低声骂了一句,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靠着墙慢慢滑落下去,此时,一双青白色的双腿出现在叶良的视野中,他缓缓往上看去,不再是那两个同性夫夫,而是一个更年轻的男孩儿,淡金头发,表情阴郁痛苦。
而站在男孩儿不远处的是一个美丽的妇人,她就像上个世纪的欧洲名媛一般,带着温柔沉静又不谙世事的纯真美丽,她那双漂亮的眼眸盯着叶良,轻声问道:“你刚才唱的是《船歌》吗?能再唱一遍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音乐了。”
她额头上凹陷下去的血块如此显眼,可女人却依旧神情天真而温柔地说道:“我记得自杀的那一天,在唱片机里也放了一首歌,那是我最后听到的旋律。”
叶良:……讲道理,你们这个破房子到底住了多少鬼?这么挤的吗,说好的豪宅分分钟变打工者的出租屋啊!
“美丽的夫人,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尼普特·莫尔。”既然走不掉了,就干脆淡定一点,说不定这边一闭眼,下一刻就又穿越了呢?
叶良觉得自己对这种死去活来的事情,已经有一点心理上的麻木了。
“这位是诺拉夫人,我是泰特。”金发阴郁的男孩走上一步,似乎有意识将女人和叶良分开,他的眼神略带冷漠,语气冰凉地说道:“想认识我们的话,你以后还有很长时间。”
时间长到他们开始厌恶对方为止。
“欢迎入住。”在叶良流光了身上的血,浑身冰冷,慢慢停止呼吸的那一刻,诺拉夫人温柔而喜悦地对他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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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叶良对穿越有些麻木了,但刚穿越就变鬼这件事,还是挺挑战三观的。
他正坐在二楼的楼梯口发呆,做鬼就这一个好处,时间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可以花上几百几千年在同一个地方去思考同一个问题,而且也没有任何事要做了。
之前他还得和人拼命,现在就只需要做一条咸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