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宝宝哭的话很可能饿了或者尿布湿了,需要尽快为宝宝喂奶或者更换尿布……”
早纪满脸疑惑地掀开弟弟的尿布,很干净。
“惠,你饿了吗?”
刚出生不满一个月的小惠显然无法表达自己的诉求,感到难受,他只能哭,把烦恼都留给大人。
虽然早纪今年七岁,自己也不算是大人。
而他们家唯一的大人……唉,不提也罢。
惠也许是饿了。
早纪正打算做饭呢,婴儿会在这个时间段饿也符合常理。
可问题是,“没有奶给你喝啊,惠酱。”
爸爸长那么大的胸肌,却并没有什么卵用。
连给小惠喂奶都做不到,哼唧。
家里的奶粉储量也不够了,这些都是在小惠出生前,由妈妈和爸爸在家中提前备好的。
自从小惠出生后……爸爸就再也没去买过婴儿用品了,家里的库存也快消耗光了。
早纪只能硬着头皮去向爸爸要钱。
“今天会给你买新奶粉的,在此之前先忍忍吧惠酱。”唉,其实婴儿的肠胃脆弱,母乳才是最佳选择,奈何雇佣奶娘的费用比奶粉要贵得多,目前家里是承担不起的。
小婴儿约莫是哭累了,躺在早纪的怀里,漂亮的碧色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早纪,含住了自己的大拇指吮吸。
早纪亲了一口小惠的脸,“乖啦。姐姐不会让你饿着的。”
她把小惠放回了婴儿床,来到客厅里,犹豫三番后,还是打开了客厅的大灯。
男人懒洋洋的声音随之响起:“刺眼睛,关掉。”
早纪没有理会他的话。
若是有外人在此,或许会为之咂舌吧。
明明有成年人在家,可在屋里忙前忙后、照顾婴儿的却是一个不过七岁的小女孩,而本该承担起责任的成年男人,满身酒气地倚在沙发的扶手旁,茶几上是横七竖八的酒瓶。
早纪认命地过来收拾酒瓶,嗅到男人身上的酒气后,她皱了皱眉:“爸爸,你该去洗洗澡了。味道好重。”
男人的黑眸浑浊,轻轻瞥了一眼低头忙碌的女孩。
早纪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和男人掰扯道:“爸爸,你该给我生活费了。再这样下去别说小惠,我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我也要拿钱买菜的啊,还有家里的水电房租,都是我在交。”
她叉着腰,试图让自己的气势膨胀点:“爸爸光是买酒赌马就浪费了不少钱,总不能在吃饭的问题上掏不出钱来吧?”
男人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神,只听他唇舌间咂出一声轻嗤,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扔给了早纪。
早纪数了数零钱,正好够用。
她把钱包揣进自己兜里,“我会尽快回来。”
她跑到玄关处,扭开门把手时,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男人一眼。
客厅的灯不知何时已经灭了,黑发的男人仿佛天生就该与黑夜融为一体,身影被吞没于阴暗中,只余下呼吸声昭示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