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如雕像般一动不动,半分钟过去了,愣是没有开口的迹象,眼看蜡烛都要滴油了,早纪焦急地跳起来打了一下爸爸的腹肌。
梆!
像是打铁。
于是,在闺女的步步紧逼之下,产屋敷银哉意义不明的笑容中,其他人或惊恐或搞事的蠢蠢欲动的注视里。
安静的客厅,响起了甚尔心不甘情不愿的唱歌声。
甚尔开始棒读歌词,盯着小惠的眼神像是在看死物:“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嗓音低沉,声调幽幽,宛若阴森森的鬼火漂浮在四周,看不见的女鬼哀嚎着前来索命。
他这唱的不是生日歌,是忌日歌。
小惠敏感地察觉到空气中泛动的杀气,嘴一瘪,哇哇大哭。
“啊!”早纪赶忙上前哄人,还不忘嗔怪地看了一眼甚尔,“爸爸你唱得太难听啦!小惠都被你唱哭了。”
“你想怎么办?”甚尔双臂环胸。
“再唱一遍。”早纪对待此事非常认真,“爸爸明显就不走心,没一句在调上。这么简单的生日歌,怎么能被你唱成大悲咒呢?”
“来,爸爸跟我唱一遍,祝你生日快乐~”
甚尔:“……”
妈的,女人真难伺候。
周围的同学们扭头的扭头,捂脸的捂脸,用尽全身意志拼命憋笑,给那位被亲闺女逼得磕磕巴巴开始唱歌的天与暴君留了最后一点颜面。
而且还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妈妈哄宝宝式教学。
谁不会唱音律简单的生日歌啊,不过是甚尔爸爸拉不下那个脸,结果到头来把早纪逼认真了,非要一字一句地“教”他。
好的,天与暴君不苟言笑的冷漠形象已经彻底破碎了。
夏油杰的肩膀疯狂抖动,无声地狂笑,歪倒在椅子上,偏偏没忘记保存备份视频录像。
知道这个家庭的食物链顶端是谁了吧。
纵使强大如甚尔,也拗不过自己的亲女儿。
反反复复让甚尔唱了三遍,早纪总算满意了,高抬贵手放过了自己的亲爹。
孩子的一周岁生日会,当然是越隆重越好了。
寿星的纸皇冠帽歪歪扭扭地戴在了小惠的头上,他好奇地想扒拉下来,放嘴里尝一口,被夏油杰眼疾手快地取走了。
“这个可不能吃。”夏油杰笑眯眯地把纸皇冠整好,重新给小惠戴上。
接下来,就是万众瞩目的切蛋糕环节。
由于小惠年龄太小行动不便,早纪为之代劳。
“好啦,人人有份,都别抢啊。”
不好意思,论刀工,早纪还没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