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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敢露面了。

    这回倒不是害怕什么社死——说真的社死这么多次他都快产生抗体了——而是对外界群众的如火热情心有余悸。

    他感觉自己出去就会被如狼似虎的后援团吞吃入腹,男孩子一个人在外的危险都比不上此时此刻。

    夏油杰的眉宇间拧着一股愁苦,他面带烦恼地转过头去,看向仿佛完全不受影响的五条悟。

    白发的少年窝在粮草堆上滚来滚去,不亦乐乎,或许是在家里压抑太久了,他甫一出门就格外的放飞自我,如一个被初次带进商场的稚童,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好玩。

    夏油杰起初认为他应该给表示理解,毕竟这是内心脆弱又敏感(刻板印象)的深闺大少爷。

    后来他发现他错了。

    什么心灵敏感,呸!这个人简直是金刚之心,坚不可摧!

    硬要打个比方,就像是那啥儿童快乐多,把脑子一扔,啥烦恼没有。

    ……

    细思一下,五条悟大少爷还真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当然不是说智商,大少爷肯定是聪明伶俐的,他更像是——受够了六眼对大脑造成了沉重负担,平时能莽就莽,节约每一颗脑细胞,从不计较后果,以至于表现得嚣张跋扈、情商极低。

    十五岁的人了,行为处事如同一只小学鸡。

    “你玩够了没?”

    夏油杰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无奈。

    这位祖宗还有个毛病,就是特别喜欢拖人下水,哪怕是自己倒霉遭殃,也要拖着敌人同归于尽的那种性格。

    夏油杰是深切地体会到了,糊里糊涂答应斗舞比赛的后果就是他和五条悟鱼死网破,谁都出不去这个小木屋了。

    偏偏五条悟心大,浑不在意。

    他又来回滚了一圈,昂贵的衣衫、纯白的雪发上都沾了不少粮草的木屑,看上去凌乱又狼狈,但少年那双发亮的瞳孔却昭示着他玩得很开心。

    五条悟笑嘻嘻地说道:“有什么关系嘛~杰你想出去就出去呗?难不成那些普通人还能吃了你不成?”

    夏油杰的眼神更疲累了。

    没错,他们还真能吃了他。永远不要低估在一个神经病学校里成长的学生。

    “不过说实话。”五条悟忽而一个翻身,坐在粮草堆上,两条长腿无所事事地晃来晃去,格外显眼,“我只好奇早纪酱把票投给了谁……”

    虽说评票规则是他制定的,但在他的心目中,最具有决定性的那一票来自于纸片人老婆啊!

    只要早纪那一票到手,就算是输了都没关系,因为——你知道什么叫输了比赛,却赢了人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