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如约而至,早纪等人迎来了长假,期盼许久的祭典之行也近在眼前。
她的脸颊红扑扑的,丝毫不为严寒的天气侵扰,装着零食和保暖衣物的背包沉甸甸的,她踢了踢鞋后跟,回头对室内喊道:“爸爸,我出门了!”
“啊。”那个男人不是在看电视,就是在看电视的路上。
早纪却已经学会用包容且慈爱的目光看着他,爸爸养久了非常锻炼心性,今年九岁的她像是年过四旬的中年人般宠辱不惊,无波无澜。
她对家人的要求一降再降,没出事就好,其他的不再奢求了。
当初内裤失窃案至今找不到线索,她和五条悟揣测是诅咒师干的好事,但后者动用了部分家族人脉也没有揪出老鼠的尾巴,此事无疾而终,看在甚尔爸爸活蹦乱跳的份上,早纪也不那么着急了。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老鼠终究会跑出阴暗的洞穴里,只要有耐心等。
早纪先是同小伙伴们在东京地铁站汇合,她的个子娇小,几乎被淹没在来往的旅客中,需要使劲踮着脚才能从缝隙里看到入口。
临近跨年,人流量骤然增大,实在是苦了还没有发育的小女孩。
周围的各种声音嘈杂交织,像菜市场般一股脑淹没了耳膜,早纪的大脑嗡嗡的,听觉临时失灵,无法在这密密麻麻的声线里辨认出熟悉的人们。
忽然,一双手托起她的腋下,早纪的双脚离地面越来越远,她悚然一惊,若不是眼角余光看到了那一撮黑色刘海,她好险没一匕首刺过去。
“早纪。”夏油杰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太好了,经过为时几个月的心理建设,夏油杰终于能坦然面对“我的纸片人老婆就是我的邻家妹妹”这个事实,并且领悟了一个秘诀:
只要我当它不存在,我就没有黑历史!
在夏油杰后面是陆续走来的海藤瞬、齐木楠雄和家入硝子,四个人的行李都满满当当,乍一看不像是去祭典,像是去旅游。
早纪发出了真实疑问:“就去参加一晚的祭典,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夏油杰回了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好不容易放假去一趟京都,你就只为了一场祭典吗?”
当然是在京都玩个痛快再回来啊!
按行程来算,起码要一个多星期才能把京都著名景点打卡完毕吧。
早纪:“……”
对不起,是她格局小了。
她带的行李不多,但没关系,她带了钱。
有什么需要的当场购买就行了——来自一个小富婆的底气。
他们是上午出发的。从东京坐地铁直达京都,花费大约两个小时的车程,一出站台就看见某个扎眼无比的白发少年,毫不在意形象地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个二胡,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但从他认真的神态来看,他正沉迷于对二胡的研究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