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看到了早纪的过去……”
“我很难过。”
他的声音愈来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若非早纪耳力过人,还真听不到他的话。
他闷闷地说道,“……我很难过,没办法帮到早纪……”
后半截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听到一声轻飘飘的叹息,然后整个人忽而陷入了一个棉花般轻软的怀抱。
“你再给我仔细看看,你面前的是什么人?”
“还做梦呢?”
静——
夏油杰那仿佛被覆盖了一层迷雾的眼眸,忽地破开了一个缺口,短暂的呆滞后,漏进几缕阳光。
可喜可贺,脑部神经终于成功对接,重启几次后CPU开始工作。
“……诶?”
手上传来的布料的触感,垂在脸侧的头发是干燥的,摩挲着脸颊带来微的麻痒,那近在耳侧的嗓音,再熟悉、也再真实不过。
夏油杰有点呆:“不、不是梦?”
早纪拍了一下他的脑壳:“不然呢?你看清楚了没?”
夏油杰:“……”
看清楚了。
眼前没有纸片人老婆,然而不同的世界,同一个灵魂。
比之少女模样的远山早纪,脸孔更加稚气的女孩,双目莹莹有光,羽织如同翅翼披散在肩,漆黑的鬼杀队队服略微褪色,遮不住一身英姿飒爽的女剑士气质。
是伏黑早纪,鬼杀队ver。
夏油杰僵住了,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早纪,你……”
不能怪他上来就认错了,这一身鬼杀队装扮,谁会以为这是现实世界?
这根本就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嘘——你听。”
早纪索性一把将他推到了床头,他们之间的距离愈发逼仄,她以近乎不容反抗的姿态,把夏油杰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脖颈,让他的耳朵贴着她的动脉。
羽织合拢,遮住了阳光,视野大片暗色,只剩下了那规律而有力的脉搏。
“听到了吗?”
“我还活着啊。”
早纪的声音温柔空灵,像从云端传来,含着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呼吸在继续,脉搏在跳动,血液在流淌……这些,都是我——都是‘早纪’这个人活着的证明。”
“‘早纪’是个很幸福的人,她获得了难能可贵的亲情,结交了一群真心相待的朋友,留下了越来越多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