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页(1 / 2)

二十四岁的兰堂在某些方面,与少年无异,未被社会污染,纯真浪漫,又通过港口黑手党见识过一些世界的黑暗面。

    兰堂揉着眼睛走出书房,把诗稿兴冲冲地塞给了麻生秋也。

    “秋也,我为你创作出来了!”

    “……”

    麻生秋也满脸不可思议。

    很好,不逼一逼,谁也不知道兰堂的文学潜力。

    算上生日收到的小说短篇和诗歌集,在一月份这个新年开头,家里的四个人全部进行了文学创作,成为了横滨文学史上的里程碑。

    他翻开一看,为明明熟悉却又是写给他的诗歌而心潮澎湃。

    三次元的《地狱一季》是诗人兰波为保罗·魏尔伦写的,诗人兰波年少成名,叛逆自我,那份离经叛道的思想就算是二十一世纪也格格不入,对方称呼魏尔伦是疯狂的童贞女,而自己是该下地狱的丈夫。

    兰堂显然不会这样嘲讽挖苦自己的恋人。

    麻生秋也在诗歌中找到了最动人心弦的部分,并且为此动容。

    “终于找到了!

    什么?永恒。

    那是沧海,

    融入太阳。

    我永恒的灵魂,

    关注着你的心,

    纵然黑夜孤寂,

    白昼如焚。”

    十九岁的兰波跟魏尔伦分手后创作的诗歌,而今,他收到了兰堂在灵魂的共鸣之下写给自己的不一样的《地狱一季》。

    这首诗歌的后半部分是不一样的。

    麻生秋也念出来:“拥有希望,拥有新生,幻觉与忍耐,逃离噩梦。我的明天,炭火如织,你的热情,天性使然。”与三次元的没有希望、没有新生、没有明天宛如鲜明的对立,一方是失望,一方是希望。

    兰堂眼神疲倦却喜悦,微笑地说出重复吟唱的句子:“终于找到了!什么?永恒。那是沧海,融入太阳……”

    他伸出手,触碰麻生秋也的脖颈,麻生秋也的神经反射性一僵。

    这是过去被差点掐死的阴影。

    兰堂苦涩地笑了,没有被糊弄过去,有特意调查过那天发生的事情经过,他想象不出秋也经历了什么,会站在那里束手就擒。

    他愿意为杀死对方而殉情,秋也愿意为他的疯狂而赴死。

    他们皆为险些失去的爱情而恐惧过。

    长发的法国青年从未如此确定过,靠近自己的恋人,低头去看麻生秋也的脖颈,在西装衣领上方的肌肤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没有你的人生,就是地狱。”

    上帝不存在。

    “地狱”却是存在的,在每个人心底最后的一个界限后面。

    兰堂体会了地狱的寒冷,便更加贪恋太阳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