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齁鼻的香水,对方便蹲坐在外面的花坛上,用冰凉的酒精擦拭自己的皮肤,力求在最短的时间散去味道,再回家见他。
最温暖的家,不是有钱之后的家。
而是,还未有孩子插足,只有他们两个人依偎取暖的家。
贫穷、弱小、互相理解、一杯热水、一个热水袋就能感觉到幸福。
阿蒂尔·兰波的目光怔怔,记忆来得太突然,就像是老天爷要他在离开日本之前记起这个国家的好,挽留他,让他记得那个生活在父母的庇佑下、被战争消除的柔软的自己。他失去力量后没有被人欺负,而是被人用尽全力的爱着,卑微地希望他能留下。
“保罗,你喜欢我给你的名字吗?”
“习惯了。”
保罗·魏尔伦随口一答,这个名字已经用了十二年。
阿蒂尔·兰波的神色深邃,忧郁阴沉地说道:“你是魏尔伦……我是兰波……未来的一辈子都是如此……”
一个名字,两段故事,阿蒂尔·兰波希望麻生秋也永远不知道。
保罗·魏尔伦想到自己的名字是亲友给的,嘴角弯起。在有了大起大伏的人类感情后,他越发相信自己能获得幸福,他不再排斥与阿蒂尔·兰波回忆过去,也对男人记挂的麻生秋也产生了碍眼的感觉。
“啊,弟弟回复我了。”
保罗·魏尔伦本来要开口,被自己的手机拉回了注意力。
一路上,他兴致勃勃地与亲友分享与弟弟交流的乐趣,除了阿蒂尔·兰波,他再也没有一个可以敞开来说话的人。
这份自由自在的感觉,给了他“爱”上了阿蒂尔·兰波的美好错觉。
保罗·魏尔伦:【义务劳动做完了吗?】
中原中也:【没,老爸找我有事,我请假了,明天就是隔壁班级的义务劳动,你让你弟弟记得带捐赠物资,本子、笔、吃的就可以了。】
看着两人的短信内容,保罗·魏尔伦纳闷了,弟弟的“老爸”找弟弟有事情?但是对方的“老爸”不是坐在对面的阿蒂尔·兰波吗?
保罗·魏尔伦问道:“阿蒂尔,你有找中也什么事吗?”
阿蒂尔·兰波拿起菜单,又点了一碗热腾腾的味增汤,“没有,我从昨天开始就未曾见过他,他还不知道我的事情。”
保罗·魏尔伦微妙地控诉道:“你就这么抛下我弟弟,一走了之?”
阿蒂尔·兰波回答:“中也君没这么脆弱。”
抬眸看了一眼金发蓝眸的搭档,阿蒂尔·兰波能从对方身上找到与中原中也相似的地方,所幸,中也君是一个三观优秀的好孩子。
“他和你一样坚强,是能够在泥地里扎根生长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