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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全屋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家中成员的物品。

    阿蒂尔·兰波一路走过来,看到自己的旧围巾整整齐齐地叠放在那里,各式各样的旧耳罩挂成一排,在射灯的照亮下,色彩依旧鲜明,宛如商店里的展示效果。虽然他相当的感动,但是法国人敏感的思维还是让他思路一歪,不禁怀疑起秋也有偷偷去捡家中丢弃的衣服篓子。

    “秋也,没必要收藏这么多啊。”

    阿蒂尔·兰波心情酸涩,好在打量四周,秋也只收藏了自己的贴身物品,没有丧心病狂到把孩子们的东西全部收起来。

    “这个围巾……是二零零零年买的,秋也说是千禧年,要戴得喜庆。”阿蒂尔·兰波打开玻璃橱窗,把一条花俏的围巾拿出来给自己戴上,气味干净,手感也没有变得粗糙。对着角落里的试衣镜,阿蒂尔·兰波一条条的试戴下去,把它们与记忆里发生的故事对应上。

    除了围巾、耳罩,阿蒂尔·兰波把其他橱窗打开,单是头发收集那边,便有几撮不一样的头发颜色:黑的、橘色的、棕色的……

    阿蒂尔·兰波一眼分辨出了自己的头发,瑟缩了一下。

    他不禁去摸发际线,犹记得在公寓里同居的时候,秋也说家里浴室的下水道经常被自己的头发和乱步乱丢的小黄鸭堵住。

    白色的托盘上。

    柔软的长卷发与另一撮黑短发打成了一个同心结。

    阿蒂尔·兰波不认得同心结,却认得两人的头发缠在一起的意义。

    “白首不相离……”

    他的唇里说出了一句华国的语言。

    不忍再看下去,阿蒂尔·兰波连忙关上这个头发的橱柜,防止灰尘进入,快步走向下一个橱柜,里面是一个造型华丽的水晶手托盘,掌心中只放了一颗白色的乳牙,小巧玲珑,在射灯下闪烁柔和的光泽。

    如果阿蒂尔·兰波没有看错,这是太宰治的乳牙,的确值得纪念。

    阿蒂尔·兰波碎碎念道:“等治君长大了,再看到童年留下的东西,一定会明白自己过去咬秋也的行为多么幼稚吧……”

    之后,阿蒂尔·兰波看到了被自己失手摔碎过的保温杯。

    白色的保温杯被修复如初,看不见伤痕,表面上残留着有人经常喝水使用后留下的摩擦痕迹,是曾经兰堂最爱的物品。

    阿蒂尔·兰波把它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为什么自己会忽略呢?

    为什么自己会认为破碎的东西不用再捡起?

    自己明明一度那么珍惜这个保温杯,却因为生气,忽略了它,也忽略了秋也这么多年来用这个保温杯传递给他的温暖。

    “我究竟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