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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上半年,维克多·雨果出版了诗歌集《凶年集》。

    这本书里蕴含着他对普法战争和巴黎公社的看法,里面还提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英国朋友,表示很遗憾失去了与他的联系。在诗歌集的最后一页,维克多·雨果亲笔写道:“朋友,我们约好了去攀登巴黎圣母院的钟楼,让我们的误会如雨后的天空,一起放晴吧。”

    麻生秋也动容。

    在他放弃了这段临时的友谊后,有人愿意主动挽留他。

    对方是第一个原谅了他的欺骗的人。

    “雨果先生……他今年七十岁了……”麻生秋也突然懊恼不已,今年二月份是对方的生日,但是自己忽略了过去,“且不提我认识的维克多·雨果,我怎么能让一位宽厚的老前辈为我烦恼。”

    “错的是我,不是他啊!”

    麻生秋也匆匆给自己做好伪装,去了邮局,在邮局那里有许多寄给他的信封,无人问津,等着“读者先生”领取。

    麻生秋也支付了信件的保管费,与维克多·雨果恢复联系。

    他的愧疚与喜悦没有持续多久——

    这些信封里竟然夹杂了阿蒂尔·兰波托雨果先生寄给他的信。

    第一封信。

    【你有看到雨果先生写的《凶年集》吗?】

    【他说他想要见你一面,我也是,你打着我父亲的名号帮助我,你猜,我有没有去找那个抛弃妻儿的男人?说一件题外话,我把你送的毛衣裤给拆成了三条围巾,我和我的家人很高兴。】

    【——致我虚假的父亲。】

    麻生秋也读出了阿蒂尔·兰波愤愤不平的心情,甚至有闲心扯起嘴角,为阿蒂尔·兰波的报复行为感到好笑。

    这些尚在预料之中。

    第二封信。

    【你没有回我,胆小鬼。】

    【我要坐火车去巴黎了,去寻找理解我、明白我的人。】

    【我不知道你上次怎么找到了我,这次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地址,我不后悔我的离家出走,停歇脚步,是我无法忍受的折磨。】

    【我有在监狱里创作诗歌,听说你喜欢?我宁愿撕掉,或者是送给别人看也不会给你看。】

    【再见了。】

    【——致一个陌生人。】

    这封信从麻生秋也的手中飘落,他的目光模糊,弯腰捡起沾上灰尘的信纸,上面的内容有一些看不清楚了。

    他的灵魂低吟地问自己。

    这不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吗?

    即使多出半年的监狱生涯,阿蒂尔·兰波仍然会去找心灵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