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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相,骨相,前胸和双腿,再然后是气质和文化底蕴。

    这人除了胸口是平的……没有缺点。

    三天的同游,维克多·雨果口述了巴黎公社运动的地点和事迹,远比报纸上写的要详细许多,麻生秋也听在耳中,记在心里。不止一次,维克多·雨果热情邀请他住进公寓,秉烛夜谈,全部被麻生秋也婉拒了,理由是不想麻烦雨果先生,自己已经在巴黎挑选好了租房。

    维克多·雨果怕他住得太偏僻:“你租的是哪里的房子?”

    麻生秋也说道:“雅克大街。”

    “马萨公爵公馆附近?”维克多·雨果想起二十年前去世的老朋友,眼底升起一抹哀思:“我记得奥诺雷在那里成立了一个文学家协会。”

    麻生秋也点头:“保护作者著作权的管理机构。”

    奥诺雷·德·巴尔扎克,法国现代小说之父。

    两个世界、不对,是三个世界,他都没有碰到过活着的巴尔扎克,处于只闻其人,不见其人的陌生距离。

    维克多·雨果精力旺盛地跟他科普起了巴尔扎克的成就,男人之间的话题少不了女人,聊着聊着,不小心就拐弯到了巴尔扎克如何写信哄女孩子的技巧,要说十九世纪“网恋”的爱好者,非巴尔扎克莫属。

    “相比雅克大街38号,巴斯街10号比较值得去一看。”维克多·雨果透露道,“那儿有奥诺雷为了躲避债主的暗梯和后门,许多读者通过后门进入纪念馆,还有那一张伏案创作过许多作品的书桌。”

    麻生秋也满脸复杂:“巴尔扎克先生欠下了很多债务?”

    维克多·雨果没有多言,老顽童般地耸了耸肩。

    他有资格稍稍自傲。

    在所有文豪里,他算是有钱、且没负债过的人,每当回忆起疯狂借钱投资、每次都破产的巴尔扎克,他就有一股久违的冷汗冒出来。

    直到巴尔扎克去世,对方尚欠了二十一万法郎的巨额外债。

    这笔钱在死后的日子里才陆续偿还干净。

    维克多·雨果为他介绍巴黎的风土人情,麻生秋也则想到无数负债累累的文豪,对富裕的雨果先生的钦佩之情更上一层楼。

    “雨果先生,您守住财富的秘诀是什么?”

    “记账。”

    “收支的记录吗?”

    “对,在我家里我严厉要求每个人给自己记账,养成了这个习惯之后,我就知道每一笔法郎花到了哪里,该不该花。”

    维克多·雨果的这个怪癖,压制得情人都不敢乱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