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敌人还是敌人(1 / 2)

月光逡巡在白净的脸上,透出一层光。冷意泛起薄雾,但男人却不为所动,只让坐在对面的警卫士兵感到紧张。

    这几个哨兵是在研究院住院层爆炸的时候第一时间冲上来的人之一,细碎的玻璃渣横隔开爆炸来源,电光火石间能模糊看见相交的拳脚,不断对撞着骨裂声,几人感到气流在走廊四处裂开,又被狰狞厮杀的猛兽威压所震慑,直到强制开启了高度警戒机制,将所有人都困在楼里,两人两兽才有所收敛。

    两个高两级哨兵打起来简直毁天碎地,两人走的时候光秃秃的走廊烂到石块下的合金钢骨都清晰可见,楼下的医护人员惊恐地抓着武器往破开的天花板朝上张望,短短半小时,整层住院部都要从骨架开始修补。

    而尧长云还是常年从文,随既狂化刚愈,两人在和警卫员的交流中都说,只是为了警示对方而进行的“切磋”。

    好家伙,这叫切磋,星际大炮都没你们能炸。

    警卫员的职级都太低,幸而首都星上权贵遍地,才问了几个话,很快就赶来了不少军官和政要,交错着互相交际,要将这件事压下来。

    尧长云打理自己的时候,秘书悄悄附耳几句,几乎要让他扯断头发。周围几个人胆战心惊,捏着紧急文件和光脑通讯的都不敢上前,只有那个坐在审讯椅上的背影安然站起来。

    刚干过一场架的青年只有嘴角微青,衬衫下不知道被碎了多少肌骨,却稳稳漫步到大厅的另一端。他的目标很明确,围着垂头坐在椅子上的随既的一群年轻军官不由得全部怒气冲天地站起来。还没等第一个寸头青年向尧长云挥起拳头,一旁的几个上校和政要家属们就凑来阻拦住两边的步伐。

    “咱们有事先解决事,已经闹成这样了还要干什么”

    “不然先把仇女士带走,可别在协调院里和军部的干起来”

    两方围追堵截,随既一个人坐在一旁,默默看着掌心的纹路,想着刚刚通讯上的消息:“佑一姐出院了,不是你接走的吗?”

    他无力地笑笑,他人在协调院,军部和政府的人来了一串串,不断来探知发生了什么,又要协调多少利益,甚至拉着他交际,他和这个尧什么的哪里能接走仇佑一。

    是那个发了匹配申请的年轻哨兵。

    随既越想越无力,低垂的脸上竟然还笑了起来。此时此刻,没有人能体会他的心情。他额角又被磕破了,这次不是自己干的。对面的哨兵一个比一个年轻强大,自己前车未挽,怕是前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