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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〇〇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冬至。

    伏黑惠傍晚蹬着滑板溜玉犬时,看到了远远走来的父亲。

    甚尔冲过去一把将小男孩抱起来,亲热地一顿乱蹭。

    “惠惠,想爸爸了吗?”

    惠环着他的脖子,在医院消毒水的覆盖下闻到了父亲的味道。

    “已经可以出院了吗?”他绷着小脸问,“不会是偷偷逃出来的吧。”

    “医生姐姐听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特别通融,提前让我出院了哦。”甚尔笑着说,“惠,七岁生日快乐。”

    伏黑惠睁大了眼睛。

    ……他一度认为,父亲不知道他的性别,也根本记不得他的诞生日。

    小孩鼻子微酸,不待甚尔看清他表情,就猛地扎进去,小炸毛在颈窝里蹭来蹭去。

    初冬落了一点薄雪,空气微凉,但父亲的颈窝却是赤|裸的温暖。

    甚尔揉揉儿子,捡起儿子的滑板,注意到了玉犬。

    “咦,这两条狗子还在啊。”

    “夏目说‘名字是最短的咒’,只要我能记住玉犬的名字,它们就永远都陪在我身边。”

    即便惠的影法术消失,已经拥有的式神也会一直是他的式神——那是妖怪世界给小孩子留下的一点温柔。

    “名字是最短的咒”吗?

    甚尔问出了那个他一直不敢提起的问题。

    “丑宝它……还在吗?”

    家里。

    “mama~”

    “爸爸的好大儿呜呜呜……”

    “mama~”嘤嘤嘤。

    “叫爸爸……哎算了,丑宝在就好。”

    伏黑惠看到一人一虫搂成一团,声泪俱下,母子亲密无间,而自己被冷落在一边看戏。

    不知道的还以为丑宝才是亲生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丑宝的诞生日。

    不过惠很开心,丑宝或许是全世界唯一“活”下来的咒灵,以妖怪的姿态。

    五条老师说过,咒灵是负面情绪的汇聚体,丑宝由此出生,却是在人类的爱护的浇灌下长大的,体内混入了许多咒力以外的温暖情绪。

    而且,它还被赋予了名字。

    晚饭前,五条悟接了刚下跆拳道班的真希回家,抱回了一个三层大蛋糕。

    津美纪做主厨,伏黑父子打下手,端上了一桌丰盛的晚宴。

    席间五条悟切蛋糕、抹奶油、抢红豆饭,蹦来蹦去,比小孩子还贪玩好动。

    惹得人急了,又是一顿拳脚相向。

    最后,五条悟头上歪歪斜斜戴着生日王冠,脸颊被甚尔抹出了三道奶白的猫猫胡须。

    “采访一下爹咪,”悟喵喵仰过脸,以手握拳当话筒,“惠惠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