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泰斯习惯性将手放在寄秋脑袋上揉了揉,他把自己仅剩的善良放在了少年身上。
还不知道自己存着唐泰斯最后的良心的小恶魔低头思考了一下,点头同意男人这一决定。
唐泰斯请了一个蓄着胡须带着贝雷帽的画家格莱巴苏尔,他拿出一个苹果递给寄秋,“请画出你眼中的这个苹果吧,小少爷。”
寄秋老实的画起了苹果,第一次画苹果是格莱巴苏尔给她示范,第二次就是变动苹果的位置,让少年继续画苹果。
等她连续画了一周的苹果之后,格莱巴苏尔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天分。”
他开始教给寄秋一些基本功,将自己毕生所学都教给了她。
寄秋在画家格莱巴苏尔手底下学了整整三年的绘画,她系统地了解了当代的画家派系。
雅克?路易?大卫死后,艺术界主流派系正从古典主义画派逐渐转化为浪漫主义画派。
“孩子,选择自己合适的画派是十分重要的过程,它可以影响你的人生履历,我见过太多走错路的画家了,他们都消失在历史的波浪里。”格莱巴苏尔对自己学生说道。
“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的,老师。”寄秋轻声说道,她看着胡子已经变得很长的画家,“希望您的旅途顺利,我爸爸会给您安排好海上的路线。”
格莱巴苏尔笑眯眯地摸了一下寄秋的脑袋,他已经停留在一个境界太久,是时候该离开佛罗伦萨,去新的土地寻找灵感了。
寄秋坐在高脚凳上,观察着面前空白的画布,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唐泰斯为了培养她绘画的爱好,花了大价钱买了很多当代最受欢迎的画家作品。
然而都不是她想要的,寄秋所需要的是独一无二的风格,能让后人们看到这幅画,立马想到她这个人。
她端详着自己所在的画室,周围摆放着各种石膏像,还有各种绘画的模具。
寄秋拿起调色板,从颜料管里挤出颜料,她没有立马调色,直接拿画笔蘸上颜料往画布上涂抹。
寄秋把自己泡在画室整整一天,等她离开画布的时候,长时间坐在凳子上脚都麻了,她看着眼前充满浓烈个人色彩的绘画,眼睛眨了眨,这是她画的吗?
唐泰斯看着面前极具冲击的色彩,他这些年买画的同时也学会了鉴赏画作,他无法认出自己崽子的画作属于哪一派系。
但男人聪明地压在心底,“晚上我们要同托斯卡纳公爵共进晚餐,把你的画一并带过去作为礼物怎么样?”
“噢,好吧。”寄秋点了点脑袋,她并没有把自己随手画的画作放在心上,非常大方地满足自己父亲想要向别人显摆自家崽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