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吧,范德先生。”寄秋轻点了一下头,她伸手示意了一下对面的位置,“就当是发善心陪伴一下我这个孤寡家人。”
面色难看的老板刚想出声阻止,他便看到青年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放到桌子上,一下子挪不开眼了。
文森特看着刚刚凶神恶煞的老板立马换上一张笑脸,恭敬的将菜单递到青年面前。
寄秋歪了歪脑袋,眼睛发出疑问,‘你为什么还不过来坐呢?’
文森特拘谨的坐在椅子上,他的脸慢慢涨红,手脚不知所措,直到酒杯摆到他面前,才干巴巴地对青年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寄秋轻声说道,她拆开打包好的甜品,自己拿了一块,然后推到文森特眼前,“很好吃,你也来尝尝。”
文森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沾上颜料的手,拿走最角落里的那一块,避免自己的手挨到其余的部分,他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柠檬味充满口腔,眼睛开始湿润,他记不得自己上一次接受别人的善意是什么时候了。
寄秋没有把过多的目光放到文森特身上,她点了一杯牛奶和一杯浓缩咖啡,然后加了一点咖啡到牛奶里面搅拌,又在上面淋上厚厚的奶油。
“巴黎的甜品是最符合我口味的,它很甜,某些寡淡的甜点怎么可以配称作甜品呢。”
寄秋用咖啡勺挖了一大口放入口中,腮帮子鼓鼓的,让人看着元气满满,圆圆的金色眼睛满足地眯起来。
文森特感觉自己敏感的神经被一点点抚平,他神色放松,脸部线条变得柔和起来,“我在巴黎已经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你可以去试试奶油千层酥,你会爱上它的。”
寄秋拿了一个空杯子,又要了一份牛奶,把剩下的咖啡倒入杯中,用勺子飞快搅拌,“你要不要尝一下?”
文森特看着青年将他手边的酒杯拿走,将自己调制的饮品推到他面前,“好吧……我是说,谢谢。”
寄秋看着眼前虽然性格有些古怪,但精神状态不是很糟糕的文森特?范德,她看到外貌完好的文森特,好奇地问道,“你会割下自己的耳朵吗?”
“咳咳,你在说什么?!”文森特被呛了一口,他睁大眼睛,神情有些不可置信,“我怎么会割下自己的耳朵?!”
“抱歉,你的耳朵让我有了想法。”寄秋看到文森特面露惊恐,用手捂住耳朵,她尴尬地笑了一下,转移话题,“几天前我在舞会见到了一位耳朵跟你很像的棕发男人,他叫提奥?范德,是一位商人。”
“噢。”文森特放下手,移开视线,专注地扣着手上的残留的颜料。
寄秋刻意忽略文森特躲闪的视线,她漫不经心地开口,“他说自己有一个很在意的兄长,是个很出色的画家,希望我可以和他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