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神色认真地说道,他随后耸了耸肩膀,“我倒是经常被人当成怪胎,在哪里都不受人待见。”
“未必呢,说不定一百年后,你的作品会被所有人接纳,一个个愿意为它开出天价。”寄秋抿起嘴巴笑了笑。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心里很清楚它连一杯酒的钱都不值。”
文森特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显然认为这是一种劣质的安慰,
“如果把世界上所有怪胎聚集在一起,在他们之间画一条线,把天才放在左边,把疯子放在右边。
你就会发现两者之间的人数是同样的,当然俗人是无法看出来疯子和天才的区别。只有时间才能证明。”
寄秋将桌子上的画抬起来,放到桌子上,“等我的画室装修完毕,我会第一个邀请你来参观。”
“那么我会感到非常荣幸。”文森特笑了起来,他觉得青年身上的气质越来越神秘,一开始像是高高在上的贵族,相处下来发现更像是一名充满故事的人。
“说起来,你有兴趣当我的模特吗?”他问道。
寄秋看着文森特胡子拉碴的脸,她饶有兴趣地摩挲了一下下巴,“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互相画一下对方,就像你画我画你。”
“好主意!”文森特眼睛一亮,他大脑瞬间有了灵感,连忙掏出炭笔,在一张纸上记录下来。
寄秋注意到文森特的草稿是文字配图片,而她的草稿只有图片,“为什么还要写字呢?”
“因为我要记录下那一刻的感觉,然后我会将它融入到画里。”文森特回答道。
“感觉是什么?”寄秋再次疑惑发问。
“你看到那束向日葵了吗?”文森特抬了一下脑袋,指了指窗台上的花束,“你有什么感觉?”
“它开的很好,不过过几天就会枯萎。”寄秋如实地回答道。
“我会从它盛开那一刻起,就把自己代入到向日葵里,想象自己生命一点一点流失的感觉。”
‘原来如此吗?’寄秋发现自己一直都按照理性思维,去寻找每个物体最美的那一面,而不会画它原本的样子,就像是她的画,就会打开窗户,让夕阳照射到向日葵上,如果可以的话,再洒上水珠。
之后她会细细的描绘花瓣上的纹理,画作是很逼真,堪比后世的照片,但始终有一种匠气,缺少一种飘渺的灵动感。
寄秋打开窗户,看到太阳即将落山,意识到自己呆的时间够久了,于是向文森特提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