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贝安慰地拍了拍寄秋的肩膀,“你们在一个城市,只要多转转,说不定就会偶遇。”
“那也得等她摆脱现下的困境,才会乐于看到我。”寄秋耸了一下肩膀,她想到奥罗拉的表情,羞窘大于欣喜,她又何必让人难堪呢。
“她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在罗马的时候,她曾说过自己父亲只有一个赞助商,那位赞助商希望她父亲可以模仿市面上一位画家的画风,可惜这件事不是很顺利,可能造成他们家庭现在有些拮据。”寄秋推测道。
“那么她父亲要模仿的画家有没有可能是你呢?”
阿尔贝看着青年苦恼地神色,忍不住说道,他有理有据的分析起来,“首先那位赞助商喜爱的画家还活着,那位画家的画无法买到,那位画家的画很难被人模仿。你瞧,最符合所有条件的人,只有你一个人。”
“不会吧。”寄秋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我的画怎么会买不到?”
“你还记得你上次卖画是什么时候吗?”
“好像是……两年前?”寄秋大脑推算着她送画到拍卖行的时间。
“拍卖行会先把卖品给贵族选一遍,然后再放出去拍卖,这是一条心照不宣的规矩。”阿尔贝说道,“你的作品都会在拍卖之前被上流社会的人买走,所以有钱的人也无法购得你的作品。
你不清楚的是,自从你出名后,巴黎多了很多画家去模仿你的画风。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无法模仿到精髓,没有人能把一个人脸上的绒毛都能画出来。”
寄秋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因为我的画笔和我的颜料都是定制的,每一个颜色的产地都不同,而且最重要的是,画笔我是请一个东方的工匠打造的,他选取白狐尾巴尖端的那一缕兽毛,做成针尖大小的画笔,所以才能描绘出人体上细小的毛发。”
“那么岂不是,现在无人能画出跟你相似的作品?”阿尔贝神色震惊,他对寄秋所说的话感到惊讶。
“理论上来说,是的。除非他有一个赞助商,财力能和我父亲媲美,愿意请人去世界各地收集颜料,打造专用的工具,还要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和基础扎实的画工。”寄秋说道。
“难怪那位小姐父亲的赞助商,始终都不满意。”阿尔贝轻声说道,他心里对那位可怜的画家产生同情。
“现在市场上所谓的那些收藏家,只会追逐一幅画的价格,不会去深究画中隐藏的含义。
长久下去,出名画家的作品价格会越来越高,跟风的画家也会层出不穷,很少有人会愿意追求属于自己的画派风格,画派就无法得到创新。”寄秋神情平淡地说道。
阿尔贝无奈地摆了摆手,“可是这件事不是你一个可以改变的局面。”
“看来我得寻求一中新的突破了。”寄秋微笑着说道,她想到自己画室里堆放的画,“不过,我得先把我堆积的作品卖出去,这次我可以自己举办一场拍卖会,没人可以赚得我的差价。”
“噢,那我得先要预定一幅我喜欢的了!”
阿尔贝开心地说道,他早就瞄上了寄秋那副缪斯卧在花海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