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德布雷先生。”海黛露出洁白的贝齿,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充满笑意,她有意无意撩动了一下浓密的秀发。
寄秋领着德布雷离开海黛的居所,男人一路上都心不在蔫,他满脑子都是那个甜蜜的希腊美人。
“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家的画廊吧。”寄秋彬彬有礼地说道,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德布雷敷衍地回答了一句,他随着寄秋的脚步来到画廊,侧耳倾听着青年为他介绍着每一幅油画,自己时不时应上几句。
直到寄秋介绍一幅画的时候,他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动,“这幅画。”
“你说这个?”寄秋抬眼看着那幅贵妇人的油画,她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这个画不是我特意买的,而是我在父亲名下的一座别墅里翻出来的,是不是很好看呢?”
“她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位夫人。”德布雷眼神平静,他点了点额角好像在思考。
“是吗?我以为这是画家随便找的模特,既然有真人的话,我一会儿就让仆人把它取下来。”寄秋说道。
德布雷一只手握成拳头敲在另一只手掌上,“我想起来了!她是唐格拉尔男爵夫人!”
“我没想到您竟然认识这位夫人,毕竟我很少看到唐格拉尔先生带着他的家眷来参加舞会。”寄秋疑惑地偏了偏脑袋。
德布雷没有想到青年反应这么敏锐,他掩饰地笑了一下,“我曾参加一个小型舞会,那时候我遇到男爵夫人,跟她聊过几句,仅此而已。”
“这样啊。”寄秋轻叹道。
送走阿尔贝和德布雷之后,海黛主动走出她所待的“温室”来到大厅,“非常感谢您刚才的好心。”
“没事,保护一位女性不受困扰是绅士应尽的义务。”寄秋温声说道,她神色柔和,丝毫看不出刚才步步紧逼的模样。
海黛看着青年姣好的侧颜,心底一暖,‘多么好的一个人,希望他今后的人生也要幸福快乐。’
寄秋率先提出送海黛回房间,她和海黛两个人在长长的走廊上闲适地走着,“海黛小姐,如果您和我父亲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尽管向我开口,我是他的儿子,总不能一直当个长不大的巨婴。”
“先生只希望您这辈子无忧无虑,不受世俗困扰。”海黛轻声说道,她看着不远处新栽下白桦树,上面栖息着几只鸟雀。
寄秋不是很满意这种说辞,“我享受他的供养,理应履行自己的责任。”
“亲爱的西蒙少爷,先生养育您,并不是想让你为他做些什么,您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治愈。他很爱你,这是一种无私的情感,他从未想着让您报答他。”
海黛说道,她无法理解青年的想法,“先生要是知道您这么客气,会很难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