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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兰兹低头喝了一口酒,眼神有些飘忽,“大概一周前,家中人早早给我订下了未婚妻,我得回来看看。”

    实际上他在阿尔贝决斗失败那天就回来了,不仅如此,他根据之前的怪异之处,隐隐约约察觉到基督山伯爵的真实意图,很可能是在法国有几个仇人,为了复仇而来。当然,他并不想掺和进去,只想明哲保身。

    ‘那么,罗希先生是伯爵收养的孩子吗?’

    “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的,男爵。”寄秋低声说道,她轻轻转悠着手中的高脚杯。

    弗兰兹脸色诧异,“您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寄秋回答道,再加上她可以从一些细小的动作来做出基本演绎法,就能把对方心里想的东西猜了个大概。

    “我父亲对无辜的人没兴趣,只想让别人也体验一下他所经历的事情,你不必太过谨慎。”

    她不讨厌聪明人,尤其是不乱用这种聪明的人,不然聪明也会变成狡诈。

    “那么我的未婚妻维尔福小姐呢?”

    弗兰兹问道,他凭借一种直觉,命人打听基督山伯爵交往甚密的几户人家,其中一家就是维尔福。

    “你明明在所有事情都很敏锐,为什么却从不怀疑你的父奎斯奈尔将军的死亡真的是个意外?”

    寄秋声音柔和,丝毫不知她所说的话对面前的年轻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你父亲虽然跟随拿破仑,但他骨子里还是个保皇派。而维尔福法官的父亲诺瓦蒂埃是路易十八时期的上议员,还是拿破仑俱乐部的主席。”

    “不然,维尔福法官这个保皇派怎么会极力促成你和他女儿的婚姻。”

    “好好想一想吧,男爵。”寄秋拍了拍弗兰兹的肩膀,然后离开他去和别人攀谈去了。

    弗兰兹大脑一片空白,他感觉自己的手脚变得冰冷,好一会儿后才缓和过来,连忙将手中的白兰地一口喝光,‘他说的是真的吗?’

    即使他不会完全相信,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生根发芽,至少他已经决定亲口去向老维尔福求证事实的真相。

    冬天夜晚降临变得越来越早,寄秋走出宴会厅口中呼出一口白气,她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星空,“真美啊,不知道普罗旺斯的文森特会不会想着去画一画这片星空呢?”

    “少爷,注意身体。”弗雷斯特拿出一件皮革大衣裹住看起来娇气的小少爷,他生怕一个不尽心,就会让老板儿子生病。

    “走吧。”寄秋抱着从东方运送过来的暖手炉,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暖烘烘的,低头走进铺满毛毯的马车车厢,恰好窗外飘落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