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长叔站在他背后,还是那副猥琐样子,胡子好像长了点。
库洛洛把书放在腿上,手臂放在膝盖上,脸上是可以称得上温和的微笑,“嘿,又见面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额头上,我第一次在日光下看清,那刺青原来是个样子奇特的等臂十字架。
我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睛,七月末的树林里有被夏日热气蒸发的草香和树叶味道,但是我却好像闻到了被遗弃的教堂里在阴雨天空荡荡的绝望气味。
和他对视了几秒钟,我咬紧牙齿不出声,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均匀。
废话少说,想干什么?
当然,如果我像西索或者信长叔或者那个叫玛琪的美女那么厉害,我就会双手插兜侧着脸扬着头这么说了,不过,我不是。
所以我垂下眼皮一声不出。
“看来您对我相当厌恶呢。”库洛洛轻轻说。
又废话,说敬语也还是改变不了绑架这个事实。什么是相当厌恶,你可是我这十四年来最痛恨的人。
如果我把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全都对你做一遍,你一定能了解我有多厌恶你。
我“哼”了一声,还是不说话,也不看他。
和他把我裹在毯子里面的那个时候一样,尽管不看他,可是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是什么有形质的东西,或者说,像是有温度的羽毛,轻轻贴在我身上。只是贴着,没有移动,也没有刺入,可是无法挣脱,令人有种痒痒的可是又说不清哪里痒的不快。
和那个时候一样,他的这种注视很快让我觉得有点恼火可是又无可奈何。
我的脸热起来,有点烦躁。
库洛洛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烦躁,他轻轻笑一声,指挥跟踪狂,“侠客,看看她都带着什么,我可不觉得她是来旅游的。”
看就看吧,那包里只有我刚买的土产。
你们看起来也不像是来旅游的。
我在心里小声嘀咕着,转过头看侠客。
“有很多糖果……”那个以偷窥别人隐私为乐的家伙愉快的翻着我的包,“换洗衣服……还有……一本书。”
哎?书?是《第一次的爱》?!
“喂,”我立刻警告他,“别乱翻啊,那可是专门写给青春期少女看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