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我斜眼看他,“合作的话起码要说真话吧?”
库洛洛包扎伤口的手法很熟练,他扯断绷带,慢悠悠的说,“信任是要慢慢培养的。即使我现在告诉你所有的真话,你也未必会相信。而且,你会把你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告诉我么?不过,我现在就向你许诺,即使找不到阿里斯兰的石头,今后我也不会偷你的能力。”
我沉默了很久。
他看我一眼,重新发动车,“我们走吧。找个地方休息,这车也不能用了。”
我没再出声。
然后就这样保持着沉默,直到库洛洛把车开进下一个城市,停在一间超市的停车场里。
他跳下车,打开后备箱,背起我的大背包,“我们现在换辆车吧……”
“嗯。”我轻轻答应一声,拎着背包和装着汉堡的打包袋跟在他身后。那箱罐头看来是白买了。
就像在超市购物一样,库洛洛领着我在停车场里四处转悠,询问我的意见,“那辆车性能良好,外形大众不引人注意,这辆也可以……”没有得到我的回答,他低下头看我,“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我慢吞吞的说。
他停下脚步,“你来挑一辆车吧。”
我抬起头,四下看了看,指着角落里的一辆车说,“我想要那个。”
库洛洛呆了一下,“那辆?”
“嗯。”我非常确定的点点头。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开着那种车在夜间公路上睥睨所有其他车辆,看着路灯不断后退。
他把两只手插在口袋里,抬头看了看天,“好吧,就那辆。”
几分钟之后,我理直气壮的开着一辆高大的需要爬上驾驶室的大货车出了停车场。
这种车的乐趣就在于比其他所有的车都高出一截。
这车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驾驶室可以并排坐三个人,我可以离库洛洛这家伙远一点了。
我和他保持着从离开小镇之后的沉默,沿着公路不紧不慢的开下去。库洛洛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吃了两个汉堡。
这中间我和他换过一次座位,几乎没有交谈。凌晨时分我们到了一家昼夜营业专门招待长途车司机的路边旅馆。
库洛洛把风衣搭在受伤的手臂那里,替我打开旅馆的门。
接待台里坐着位风韵犹存的大婶,嘴唇上涂着在灯光下有点金属质地的鲜艳口红。她看了我们一眼,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没有让我们出示任何身份证明只是要了押金和房钱就给了库洛洛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