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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着我弯起嘴角笑了笑,月光之下眼睛亮亮的。

    笑,笑,你还好意思笑啊,笑什么?连个谎话都说不好,枉我这么信任你,把骗人的事情交给你做。

    他们笑了一会儿,大叔又说,“我看他们绝对不是兄妹。”

    “废话!你见过那样子的兄妹么?”大婶有点埋怨的意思,“那小伙子在厨房的时候还悄悄问我要涂水泡的药粉呢,说他‘妹妹’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脚磨破了可是怕他担心不敢告诉他,我生孩子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关心我……”

    “唉呀——老婆……”

    他们不再说话了,窗子里是令人尴尬的亲吻声。

    我赶快松开手轻轻从墙上溜下来,落在厨房的窗沿,爬进房子里。

    库洛洛跟着我钻进来,他拿起案台上的玻璃杯,“走吧?”

    我拿了一个杯子接了水,静静走上阁楼。

    进了房间,我盘起腿坐在床上,向他伸出手,“药粉呢?”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我,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针和一个打火机,“把针烧热消毒之后挑开水泡,然后再涂药粉。”

    我拿起药粉看了看,“算了,用我自己的药膏吧,就不用挑破水泡了。”

    他“嗯”了一声,问我,“那我先去洗澡?”

    我说了声好。

    他去洗澡的时候我把背包打开,把自己穿的衣服从大登山包里通通拿出来,然后把爸爸的笔记的复印件那最后一页撕下来,折成小小的一个方格放进一件不常穿的内衣里,再把衣服一件件赛进我平时背的背包。

    装到一半的时候我想了想,又从内衣里把那页纸拿出来撕成不规则的几片,分开放进两个背包里的几个不同地方。

    其实最好的方法是把那图形记住,然后把它烧掉。可是在库洛洛告诉我那套管上的图形有可能是地图、路引之类的东西之前,我只是把它当成一个普通的图腾看,现在看来,那像迷宫一样的线条很有可能就是通往阿里斯兰的地形图。

    唉,暂时,我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

    我又折腾了几次,最后还是选择记住了地图一角上的图形和数字,把它撕碎吞进肚子里。

    库洛洛回到房间的时候,我正在坐在床上翻看在林冈机场买的那几本关于航海的书。他穿着汽车旅馆老板娘送给他的旧圆领衫,用毛巾擦头发上的水。